议论别家长短且身材发福的中年妇女,而是个年轻时髦的女郎,她穿着素雅的天青色倒大袖旗袍,一手环抱着牛皮纸袋一手叉腰,微微昂着白瓷一样洁净的脸,琼鼻柳眉,有一双娇嗔的水杏眼,眼角微微向上飞扬,又多添一丝媚态和凌厉,抿着朱唇,略带挑衅似的偏着头看他。
言子笙心里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直接和她理论。当然,出身高贵满腹文采就读于著名的圣约翰大学的言子笙毫无疑问地被骂成了落水狗。
虽然他也不在理,但那句小赤佬却成了他心里的芥蒂。
社交圈里谁不知道,言家小公子生性骄傲,心眼却比针还小。
傍晚时分,乔家大厅里响起电话铃,乔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好友,不急不慢地接了电话。
言家几个姐姐叫他同言子笙好好谈谈,最好让言子笙放弃进入部队的想法。
他明面上答应了,一转头就开车带言子笙去了浮华亭。
“这就是你说的‘开眼界’?”言子笙冰冻的目光直射乔钰,觉得今天发生的一起都是在挑战他的怒气极限。
“怎样,你还没来过这种好地方吧,所谓十里洋场,浮华亭作为声色之地还是够格的,我给你保证,这里随便挑个舞女都是标致的小美人。”
言子笙转头就要走,乔钰忙不迭拉住他:“既然来了就留下看看呗,我好歹帮你挡住了你那几个姐姐,我光点头答应她们都磨了半小时的嘴皮子,看在这份上你总要给我个面子吧。”
言子笙冷飕飕瞟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两人看了几场歌舞,乔钰拿手肘捅他,笑嘻嘻的问道:“怎样,有喜欢的吗?”
“跟美国百老汇的演出比起来,不过尔尔。”
“谁问你这些了,我说的是这些姑娘。”
“滚。”
“嘿,你真是不解风情。”
言子笙耐着性子同乔钰看表演,期间一个唱曲的歌女一直在往他们这瞟,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的他浑身不舒服,乔钰却很受用,还在一旁喝彩,言子笙顿时觉得自己就不该认识他。
在一支康康舞曲后,新的歌女登台了,她甫一出现,言子笙的目光就凝固了。
他一整个下午都在想这女人,翻来覆去脑子里就那一句轻蔑的小赤佬。
乔钰见他看的那么出神,以为他对朱红起了兴趣,于是凑过去道:“怎么,喜欢上人家了?”
“她叫什么?”
“朱红,我们都叫她小朱红,她十六岁就在浮华亭唱歌,这儿不少人从那时就一直看她唱歌,她刚来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成这一带小有名气的美人。”
乔钰有心牵线:“浮华亭的顾老板我熟,等一会儿我就去帮你问问。”
言子笙冷笑:“我何时说我喜欢她了?”
乔钰一愣,这时言子笙又高声道:“原来浮华亭的歌女也不过如此,还不及钟月明唱的一半好!”
钟月明是上海华宇影视公司新捧的女歌星,报纸上一律是按照小周璇称呼的,结果唱片一出,同周璇一比就是野鸡与凤凰,原先捧她的报纸立刻一改风向,说这位新人急功近利好高骛远,马上,这位未红先唱衰的歌星就成了大上海的新笑料。
他话一落,四周的人纷纷朝那一桌望去,本有朱红的歌迷想要抗议,结果一看说话的是言家公子就立马就歇了声,四下悄悄的,竟无一人反对,实是要落下朱红唱歌远不及钟明月的名声。
乔钰瞪大眼睛,圆桌下的皮鞋头踹了他一脚,压低声:“言子笙,你这是在做什么?朱红可是浮华亭的红人,你就算不喜欢她也要给顾老板几分面,你赶紧说自己喝多酒昏了头,是一时失言。”
言子笙面不改色地摇晃手中的红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朱红朱红,分明是在刁难她。
乔钰这会是后悔带他来浮华亭了,谁知道这位爷又抽的什么风,要折腾朱红和在座的一群人。
乔钰正要站起来说几句园场,舞台上的朱红却先开口了。
“我一个小小歌女,当然比不得女歌星了。”朱红伶俐一笑,“我在这唱歌几年了,能有今日也是靠大家捧场,大家愿意听我才能继续唱下去,在座各位厚爱我,有时也不忍说我的不好,但今日言公子觉得我唱得不好那就一定就是是真的不好,毕竟言公子家室不凡见多识广,一定亲耳过钟小姐的献唱,既然言公子对钟小姐赞誉颇多,我也相信钟小姐的声音一定堪比天籁,我在这祝愿钟小姐早日走出阴霾,多出几首新曲子,让我这个嘴拙的人多听听多学习。”
“我唱歌比不上钟小姐,也是要靠这个吃饭的,”朱红说到这,俏皮地眨眨眼,笑道“大家若不嫌弃,我再唱一首新学的曲子,大家若是不喜欢也别喝倒彩,我脸皮薄,怕是要掉泪的。”
台下立马就有人叫她在唱一曲,刚才的尴尬僵局瞬间就被一笔带过了。
乔钰送了一口气,心想还是朱红识大体给圆回来了,不过她刚才那句“言公子觉得我唱得不好那就一定就是是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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