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雨声。
陈砚清没来找她。
她哥定是生气了。气她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做完了还像个逃兵一样可耻地跑了。
接下来一个更悲观,似乎也理所应当的想法浮现在陈南雪的脑海中。
【哥哥不要我了。】
陈南雪慌了。
她哥不能不要她。她不能没她哥。至少现在还不行。
等雷声小了点,陈南雪起身,脚步极轻地去了客厅,找了药箱。
在陈砚清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悄悄地按下门把手进去了。
陈砚清正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两条瘦长的腿在空荡的睡裤下紧紧并拢,双手叠着放在小腹上,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陈南雪走到床边放药箱的时候,陈砚清的睫毛微微抖了抖。
她转身,蹲下身子,默默地看着床上的陈砚清。
这张脸从小就被她在心底不断描摹雕刻,已经熟悉到了骨髓。
她的兄长。她的爱人。她的生命之火。
到了如今,陈南雪若捧出她那颗斑驳的心,上面沟壑纵横,有很多连她自己也看不清的东西。唯一完整的清晰的,就是这张脸。组成这张脸的线条,炙热灼烧,多年来一直被她铭刻在心底,融化掉一层又一层覆上来的冰霜。
雨声不断,淅淅沥沥。
这场雨下得太好了。
陈南雪对她哥的所有情感,清澈的,乱伦的,温柔的,强占的,充满希望的,穷途末路的,统统进了雨里,从此绵延不绝,生生不息。
或许它们终将随着雨水离开这片低矮的平原,在某个地方长出参天大树。
陈南雪单膝跪在床前,直起上半身,又缓缓俯下,在那两片微凉的薄唇上轻柔地吻了又吻。
吻到后面,越来越忘情,她还是控制不住探了舌进去,轻轻舔舐她哥柔软的、残留着薄荷牙膏味的口腔内壁。
唇舌湿润缱绻,情欲一点即燃。
陈南雪点了药膏,坐到床尾,给陈砚清那处上药。被温热包裹的感觉令人上瘾,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摒弃掉再往里面深入的想法,只进了一个指节,浅浅地在里面打圈。
指尖的药膏冰凉,她哥里面红肿滚烫,刚止血的伤口复被撑开,尽管她的动作足够轻柔,点点滴滴还是出了血。
陈南雪上完药后,就将手指拿了出来,指尖鲜红,残留着爱人体内的温度。
她微微抬起她哥的腿,试图将它们重新合上,才发现她哥瘦削的大腿内侧密密麻麻布满了青紫的指痕,充血发红,在又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格外清晰。
陈南雪心中酸楚无比,不禁又开始掉眼泪。
她用手背默默擦掉,抬头的时候,发现陈砚清正看着她,眼底温柔如月光。
“囡囡,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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