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撑起上半身,旁边就幽幽地传来一句:“要去哪儿?”
吓得他手一松,“啪叽——”一下又摔回了床上。
晏年霜就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的,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赛独对上他的眼神就有些怵,面不改色地答:“我去……洗一下。”
“洗过了。”晏年霜回答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里里外外。”
赛独:……
倒是能感受到,洗得相当干净,昨天射进去那么多都没多少残留的感觉,就是胀痛胀痛的。
晏年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几盒药来,从里面挑出外用的,问:“疼吗?”
赛独疯狂点头:“要废了。”
晏年霜眼眸微垂:“转过去,帮你擦药。”
赛独:!
这可不行。
他立马改口到:“其实不疼。”
晏年霜偏头,挑了下眉,作势要上床:“那再来几次。”
赛独:“……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刚才可能是疼麻了。”
昨夜实在是太吓人了……虽然也确实很爽,但是赛独短期内不想再体验一次。
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让晏年霜上药。穴口有些红肿,使用过度一般地合不拢,药膏的温度像晏年霜指尖的体温一样冷,激得穴口一阵一阵地收缩。
晏年霜的动作微顿,其实上药这件事在恶魔昏睡的时候就可以做了,可他就是想看着清醒的恶魔的反应。
他看向恶魔不自在蜷缩的尾巴和微红的耳尖,眼里有些愉悦:“别动。”
红着脸的赛独:?
嗯?他没动呀。
晏年霜慢条斯理地给赛独上完药,惹得恶魔几乎要炸毛了才停手。他用手指勾勾赛独的尾巴尖:“好了。”
恶魔一扯被子,丝滑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只露出一对犄角。
然后他的犄角就被捏了一下。
他动作剧烈地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啊啊啊啊这个不能随便摸!”
晏年霜的眼神闪了闪,语气里是真诚的不解:“为什么?”
赛独像按了静音,又装起了死。
他听见人类好像是极淡的低笑了一声,然后随便一沉,像是有人躺了下来,他警惕地露出一只眼,看见的是人类近在咫尺的脸。
“干什么?”
人类的嗓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睡觉。”
“不是刚醒吗?”
“是你刚醒。”
赛独眨眨眼,想爬起来:“那你睡……”
熟料晏年霜连带被子抱住了他,手臂精准地箍住他的腰,颇有些威胁地按了按:“躺着。”
行吧,睡都睡过了,陪睡也没差别了。
晏年霜在昨晚清理完恶魔后一直没闭眼,他有些害怕这真的是一场梦,睡去其实是醒来,他依旧是当年那个站在血泊里一无所有的孩子,于是他就这样盯了恶魔一夜。
好像不是梦了,就算是梦也该醒了,他有一定要完成的事要去做。
这样想着,他垂眼,满目温柔,轻轻吻了吻恶魔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闭上眼睛。
赛独脸一红。
出现了!事后纯爱!
他把被子扒拉下来,看清了人类的满脸疲惫,顿了顿,轻轻叹息了一声。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恶魔拉住人类的手,把被子松开,盖到了两人身上,像哄小孩一样轻轻道:“睡吧。”
晏年霜嘴角勾了勾,闭着眼,紧紧抱住了赛独。
……很美好的梦境,足够了。
晏年霜是被恶魔养大的,至少十一岁前是这样。
那个时候的恶魔不像现在这样只有最上层的权贵才有资格接触到,恶魔在人类社会还是相当容易抓到的,就连只算是摸到了上流社会一点点边的晏家都养了好几只恶魔。
当然,是相当弱的那种。
他的父亲是个疯子,一个狂热的、想要通过与恶魔诞下后代来重振家族兴旺的疯子。
那个时候家里的产业摇摇欲坠,只能通过吃老底来苟活,可即便如此,他的父亲还是无心事业,那具苍老的身体一有精力就往关押着恶魔地下室里钻,有时候着了急,连门都忘了关,地下室里就会传出令人作呕的粗喘声。
但是这样的努力没有什么用,恶魔本来就不易受孕,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好不容易生了几个孩子,都莫名其妙地早早夭折,现在连怀都怀不上了。
晏年霜是他的父亲和一名人类女性诞下的孩子。据说是死了几个半魔之后,这个疯子突然的举动,像是担心自己要是真的没有孩子,就没人替他养老了。
但他的父亲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感情,晏年霜的母亲也只是随便找的女人,花点钱就打发掉,再不见踪影。
他自小就被父亲丢给地下室里的那些雌性恶魔养,最初的时候他险些被掐死,在被电了好几次之后,那些恶魔总算是不再打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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