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一贯印象。
该怎么说呢……果然不愧是书中与男主作对到最后的一号反派吗?
时归曾以为,在书中男主出现前,她只管跟着阿爹兄长高高兴兴过日子就好,唯一可能会为难一点的,也就是她不怎么好的功课。
直到今日所见,叫她神思豁然开朗起来——
反派总不会突然成为反派的。
她之前总觉得,当下的阿爹还远不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与书中反派权宦更是相差甚远。
可是,焉知未来那个权倾朝野、声名狼藉的司礼监掌印,不是由今日之人一点点演变来的呢?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阿爹不跟男主作对就好。
又如何知晓,随着司礼监掌印手握权势越来越大,那些曾经或即将受其迫害之人,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男主呢?
时归想着:她其实不是多么善良的人,也无意做人们的“拯救者”。
可她总是会怕,怕阿爹遭天下人弹劾,怕阿爹遗万年骂名,更怕他真如书中所言,弄权祸政,滥杀无辜。
这是不好的。
时归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仰头问道:“阿爹,你为什么想杀他们呢?”
是因为我吗?
半晌沉默后,她背后的掌心忽然摩挲起来,似是在无声给着她支持。
时序沉吟道:“或许有他们欺辱了阿归的原因在吧,可是——”
“十三年前,田良入职吏部,贪受白银三千两,调一酷吏赴边,往后三年,边疆百姓苦不堪言,稍有违令,必遭酷刑审判。”
“十年前,岳林调任礼部,因其疏忽,使得宫宴上出现大面积腹泻之事,最后以三百宫人赐绞刑收场。”
“……两年前,一入京赶考书生撞破田岳二人狎妓现场,朝廷明文律令,百官不得行狎妓弄妓之事,为防事情败露,二人将书生溺死在护城河,后伪造意外逃脱。”
“阿归觉得,他们该死吗?”
田岳二人本就万死,以前被轻轻放过,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耗时耗力地去追究,时序也无意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当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时序也不介意推上一把。
听着耳边被列出的一桩桩罪状,时归只觉眼眶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落下了。
而她只知胡乱抹着泪,颤声说着:“该,该死,是他们该死……”
而不是她爹以权谋私,残害忠良。
至少在田岳一事上,她爹不是坏人。
时序轻笑一声,心头的重量缓缓变轻,他垂首细问道:“那阿归知晓了其中内情后,还会觉得我歹毒心狠吗?阿归……可还会怕我?”
时归再也禁不住,哇一声哭出来,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衣袍里:“不怕,不怕了……阿爹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我再也不怕你了。”
第30章 二合一
时归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什么精神地趴在时序膝头,轻轻捂着耳朵,一边不愿去听阿爹宽慰的话,一边又不愿错过阿爹的只言片语。
说来也是,今日这一场误会本就因她而起,阿爹没有怪她胡思乱想也就罢了,见她哭得毫无形象,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明明真正该伤心的……是阿爹才对。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倘有一天她被阿爹误会了,她怕不是要难过得要死,不管阿爹如何与她道歉,她也免不了记仇好久。
想到这里,时归神色越发萎靡,偏头将脸蛋贴在时序腿上,轻轻抽了抽鼻子:“阿爹……”
“怎么?”时序语气与平日不见异样。
他托着时归的肩膀,把她身体往上挪了一些,正好能卡在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见她面上不再有泪痕,绷了许久的肩脊放松下来。
时归惴惴不安道:“……阿爹会怪我吗?”
“什么?”时序愣了一下。
“就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无端误会阿爹,只知自己胡思乱想,都没想着主动问个清楚……阿爹肯定会伤心的吧。”
听着她低落的声音,时序沉默片刻。
他没有说谎,而是缓缓说道:“最开始,可能是有一点伤心的。”
“啊……”时归身子一震,再抬头,眼中毫不意外弥漫起水雾。
只见时序弯了弯唇角,不轻不重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又哭什么,我这还没说什么重话呢。”
“那、那阿爹你说,我不哭,阿爹你骂我吧。”时归可怜巴巴道。
时序被她逗笑:“我若想骂你,不是早该骂完了,何必等到现在?小没良心的,你好好想想,阿爹可有骂过你一回?光是今日上马车后,除了跟咱们阿归解释清白,剩余时间不都在哄小哭包呢。”
“是不是,小哭包?”
时归被他调侃得满脸通红,呐呐张开嘴,偏又反驳不了什么,只能失落地垂下头去:“嗯,阿爹没有骂过我,一直在哄我呢。”
时序莞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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