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的酒液倒入透明的高脚杯里,剔透的酒液在杯中荡起好看的弧度,细白的手指捏住杯脚上,手指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摇晃着,像是城堡中品鉴鲜血的吸血鬼贵族。
谢柏舟端着红酒站在窗边,似乎是在欣赏楼下花园的风景,又似乎只是在安静发呆。
她抿了一口杯中鲜红的酒液,红色的酒液浸润了她原本淡色的唇瓣,变得艳丽了许多。
身后发出一道轻响,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谢柏舟没有回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很淡,像是海底不受海面风雨影响的最深处,是一种近乎倨傲的平静。
又是一道轻响,接着是衣料在地板上摩擦的细微声音,在一点点朝她靠近。
谢柏舟突然有些出神,她想起了在她小的时候养过的那条狗,明明是一条性情凶猛的大型犬,在她面前却十分柔顺乖巧,在她不高兴时,还会偷偷跑进她的房间里,悄悄地靠近她,用一身上好的漂亮毛发朝她撒娇卖痴。
柔软蓬松的毛发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有些痒痒的,接着是濡湿温热的舌头在脚背上舔舐。
谢柏舟知道这不是幻觉,她垂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狗一样跪趴在地上讨好地舔着自己脚的人。
少年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在学校被人表白时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裤子,只是适才风姿隽秀,为少女所倾慕的男神贵公子现在却跪在了别人脚下,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无异。
他长着一张十分俊秀的脸,不过分精致漂亮,也不过分深邃凌厉,是很符合国人审美的清隽秀致,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梅上雪,或是山间青竹,干净清冽,有风骨。
但现在,他笔直的背脊弯折下来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度,脆弱的脖颈修长细白,他的脸贴在女孩儿的脚背上,眼睛柔柔地朝上看,一副献媚的模样。
很骚,很贱。
谢柏舟垂眸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波澜,她抬手,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尽,随手将空了的酒杯放在了窗台上。
她将脚从少年脸颊下抽了出来,然后狠狠地,不留丝毫情面地重重踹到少年柔软而毫无保护的腹部。
少年闷哼了一声,原本跪趴在地上的身体顿时蜷缩在一起,双臂紧紧抱住腹部,像是一只被炒熟的虾尾,脸上的血色全部消退,变得苍白虚弱起来。
谢柏舟皱起眉头,抬脚踩在了少年的身体上,洁白的衬衣上被染上脚印,她用力踩着脚下柔韧的躯体,仿佛脚下踩的是不值一提的奴仆。
“手拿开。”
她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淡,并不是很严肃的命令,顾如珩却一秒不敢耽误,连忙将手臂拿开,还抬起头来,用那张苍白的脸朝着谢柏舟讨好的笑笑。
谢柏舟看着身量娇小,很像古代那种身娇体软的深闺小姐,实际上因为饮食搭配健康,并且一直坚持运动,在力量上比同龄女生还要强些。
她抬腿,小腿的肌肉绷紧,线条流畅而好看,又是一脚重重地踹到顾如珩的腹部。
愤怒的冷焰在她大脑里跳跃,她面容冷静,透过眼睛却能瞧见其中的光亮。
谢柏舟的心情非常的糟糕,但糟糕到了一种极致,反而做不出什么表情来,她没有心情说什么话,或者是和顾如珩玩什么把戏,这些之后或许会有,但现在她只想将心底的怒火全部发泄出去。
用顾如珩,用纯然的暴力。
她一脚又一脚,狠狠地踹着脚下的人,冷厉的态度好像不是在对待一个人,而是某类让人发泄的沙包。
或许对她而言确实和沙包没什么两样,反正既不会跑,又不会拒绝。
顾如珩开始还忍耐着不发出声音,渐渐地就忍不住从唇间泄出闷哼和痛呼。
疼,太疼了。
毫不留情的力道踹到肚皮上,余力撞击着内里脆弱的内脏,隔着一层肚皮的内脏像是要被砸碎一般,顾如珩肚子里很疼,又觉得想要呕吐。
他的身体在光滑的地板上被踹得朝后滑动,整个身体都在跟着发颤。
在痛到意识涣散,他忍不住想自己的内脏会不会被舟舟砸成碎片时,他下意识想要保护腹部的双臂也被牢牢克制住,没有上前阻挡一下。
时间好像被拉长,顾如珩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下又一下踹自己惨不忍睹的腹部的疼痛。
“舟舟好疼”
“舟舟,不要再打哥哥了”
“舟舟,哥哥好疼”
“舟舟,求求你了”
少年的嘴巴张合着,疼痛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无意识地说着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流出,少年的面色苍白如白纸,原本遮盖腹部的衣服上面是层层叠叠的脚印。
谢柏舟看着脚下人一点点虚弱下去,心底的怒火渐渐被兴奋取代,脚下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一脚踢翻少年,让少年软烂无力的身体平瘫在地板上。
她居高临下地踩在少年惨不忍睹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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