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一样的碎纸在房间里漫天飘飞。礼桃之前寄出去的,恶毒和诅咒礼汀的话语。被退回来后,她不知道搁在哪里,都堆在礼汀的旧房间里。狠狠地砸落到礼桃的脸上,她几乎失声尖叫起来:“礼锐颂,你在哪里翻出来这个的,不许看!”两人跌落在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毛绒玩具里。礼桃带着被人揭穿的惊惧和愤怒,狰狞地咆哮到:“礼锐颂,你给我拿过来!”嘭地一声,她的后脑勺撞到床头。她被他弟弟抬手给了一个耳光:“姐,清醒点,别骂了,你别这么幼稚成吗?二十岁的人了,还学别人玩恐吓威胁的把戏。”礼桃脑袋生疼,她对礼锐颂拳打脚踢,想要死死咬住对方:“滚啊,放开我!”“你听我说。”礼锐颂拉住礼桃乱踢的腿。“江衍鹤约我和他玩赛车,是一向不怎么看得起我的霍鸿羽邀请我的,你去把礼至宸保险柜里的那七颗淡水金珠找出来。我拿给江衍鹤做彩头,虽然他可能看不上,但是我不想在那人面前没了面子。”“可是淡水金珠不是爸爸的命根子吗?”礼桃犹豫着,迟疑了几分钟:“要是输给别人,爸爸会急疯的,因为珍珠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如果没了它,我们礼氏珠宝拿什么做招牌?。”“姐姐,你也很想见到江衍鹤吧。”礼锐颂诱惑到:“如果输掉的话,是陪江衍鹤去意大利的别墅群旅游,到时候我除了带我的女朋友,也不会忘掉感谢姐姐把金珠偷出来的。”礼桃脑补了一下和那人一起待在意大利的情形。几乎迅速地答应了:“好啊!但你要保证,不能把这件事说给爸爸听,不然他一定会恨死我们的。”“放心。”礼锐颂笑了:“到时候我们随便找个佣人,诬陷说是他们偷得不就行了。”“嗯,行,你大概什么时候要。”礼桃问。“十二月左右吧,总之你也别拖,趁爸没回来的时候,问妈要密码,然后我们早点偷出来。”礼锐颂思忖道。程颐和导师发邮件,申请先用三个月完成国内的课题。于是她幸运地留在国内,参加京大的运动会。她没报名,只挨个打听了江衍鹤参加比赛的情况。前段时间他请了大半个月的病假。她还以为他不会去参加了。当天晚上,几个因为谢策清走后,垂头丧气的男生去loofly喝酒。告诉她,江衍鹤会参加比赛的。江衍鹤毕竟是京大的校草,几乎是被辅导员求着去参加。他又怎么会拒绝。比赛那天,程颐精心打扮了很久,穿着亚麻料的千鸟格外套和斜纹裙子,配了一条黑色的名牌丝袜。带着太阳帽,遮阳伞和一大箱冰镇过的酒吧里销量最好的运动型饮料。去参加他的比赛。还没到场,就发现周围人山人海,已经挤到水泄不通的程度了。还好相处的同学给她占了一个看台较高的座位。江衍鹤在第一道,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31号球衣,他高大挺拔,像巡视领地的猎豹,野性漂亮。“砰——”发令枪响完以后,他迅速地冲了出去。毫无意外得,他获得第一名的喝彩声,响彻云霄。程颐抱着水在看台找他,用望眼镜稍微张望了一下。她看见那人正在和朋友打招呼,微长的头发濡湿,被冷白的手指拢起,懒散地往额顶拨弄,用以散热,凌冽脸颊在阳光下,显得蓬勃不羁。男生棱角分明,眉峰高耸,英俊又春风得意。她匆匆扔下太阳帽和望远镜,跑下看台去找他。但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江衍鹤领完奖,挂着奖牌,除了校领导,没和任何人合影,就不见了。程颐为了找江衍鹤,穿过教学楼的阴影处。等了很久很久。看到礼汀披散着湿润的头发出来了。衬衣领口凌乱不堪,衣服肩颈处被湿润的长发,浸到透明,肩带若隐若现,眼睛湿漉漉的,泫然欲泣的样子,显得迷离又混乱,眼尾泛着缱绻的薄红。和程颐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发现对方耳垂都是红得彻底。她坏心眼地想,那人脖颈向下延伸,不知道有没有指印和吻痕。礼汀身上有微涩的腥味和荷尔蒙的气息。
那味道有点熟悉,混着檀香和雪松,就像初遇一样。程颐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江衍鹤懒散地从礼汀同一个拐角处出来了。对方换了件球衣,惬意地含着笑走出来,满足到心情舒畅地模样。一向冷淡的人,今天倒显得有几分轻佻和浮浪,路过程颐时还不忘乘着兴致,给她打了招呼。“程颐,你怎么在这,不去看比赛?”“我来找你的呀,我如果跑完100米,嗓子都在冒火,想着你肯定也很累,你想喝水吗,我手上是冰镇的。”她想看的人在眼前,遑论什么比赛。但江衍鹤完全不在意她的出现,只是摇头拒绝。“不用,我本来很渴。”江衍鹤薄唇弯出笑,“现在不了。”他迫不及待需要止渴的,隐秘的,诱惑的水,已经被他悉数舔掉。湿润淫糜的气息散在他感知的各处,暴烈而撩拨。江衍鹤自认宛如凶狠豺狼,跑完步后血脉贲张。被渴望喝水煽动到理智尽失,水源的甘甜已经悉数满足。同一天日暮,天色渐晚,举办运动会的校园人声鼎沸,混着秋季最后的嘶哑蝉声嘈杂不已。程颐陪她的朋友,在西北门拿快递。快递队伍很长,她绕到小超市买了一点荔枝,边剥皮边等。她听到排队的女生在前面窃窃耳语。“江衍鹤不是跑第一名吗,我怎么都没看见他。”“你不知道吗听说他跑完,有女生给他递了瓶柠檬气泡水。”“咦,然后呢?”“就怪那个女的,那瓶罐装水被她摇晃过欸,江衍鹤接起来,气泡洒出来,弄湿了他衣服。然后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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