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我想哭,我真的想哭。对不起啊,上次程颐在我怀里哭的时候,我恶毒地笑了。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你想笑我就笑呀,没事的。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会成为他最后和他结婚的那个人。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天方夜谭,不过是同桌了几个月,就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我干嘛要笑你,我和霍鸿羽因为江衍鹤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然后他告诉我,我就是个高琬的替身。那一瞬间我都释然了,我可能是迷恋着追逐着那个人的自己吧,刚来京影念表演的时候,第一堂拉片课分析的就是《千年女优》,我一直不怎么看得懂今敏,最喜欢的那部能看懂的《东京教父》,其他的都是做演员以后才逐渐回想起,觉得一切都是执念,但人一定要靠一个信念才能活下去的。所以你没有任何被人嘲笑的地方,你是一个勇敢的小女孩,懂吗?”孟丝玟把暖手宝递给身边的人,看着远处驶入云端的缆车。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边划过,她心脏闷闷地疼。可身边埋在她肩头泣不成声的朋友。一贯打扮成熟又端庄,从来没有把追求者放在眼里。此时却一直哭,眼泪浸润得底妆都花了。孟丝玟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去温泉酒店,就当是认识他身边的人,谁说你不能成为他最后一任?说不定,你还是他的初恋呢。”“可是,他看上去很喜欢他身边的人。”“你这就临阵脱逃了?”“我绝不会。”缆车行到中途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雪。其实因为下午雪越下越大,缆车都停运了。和游客贴出告示说明天请早。他俩因为提前预约了缆车,所以拿着今天最后一位的号码牌。明天早上会放晴朗,传说站在峰顶遥望日出金山传说特别美。“鸟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缆车好像没有动。”礼汀担忧又迟疑地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她眼睫微微地颤抖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慌张且无措。礼汀本来坐在他的对面,缆车晃了晃,发出剧烈地“哐当——”声她就顺势,扑倒他怀里去了。礼汀很喜欢待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缠绕着他长出来的藤。他身上的血和戾,悉数吸收到她的身上。那人手指骨节上伤口很深,犹似起了躲开她的心思,手臂懒散搭在护栏上,手背朝着窗外。四周白茫茫一片,缆车被风吹得轻微晃动,但是他却像她的避风港一样安稳。礼汀眯着眼,靠在他的肩头,感受到缆车被溯风吹得晃荡和漂浮的感觉。她不用害怕的,万一真的车毁人亡。也是在他的怀里。如果此刻天昏地暗,末日降临,那也不会恐惧。不知不觉,渐渐安心,变得很大胆。礼汀细致地用被纯净水浸润的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指上的血擦拭干净。伤口确实很深,看起来应该是碎石一样的尖锐利器,划破他冷白漂亮的手指。凸起的骨节也淤青发紫,看起来狰狞可怕。礼汀却一点都不害怕,疼惜和心酸占据了她整个情绪。她垂下眼睫,就像被暴雪压覆得颤抖的松枝,微微漾在空气里。微微埋下身,肩胛骨撑起大衣的幅度。那人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动作。发现她细弱地颤抖了起来,眼里迷蒙,像是入了魇,害羞给她的皮肤上渡上了一层薄红的釉。她开始小口地,一点点地。伸出红舌,舔舐他的流利修长的手指。幽蓝的静脉盛开在手指上,宛如植物的茎。一贯冷漠寡敛的那人,眼里漆黑幽深。两人浑然忘了此刻正处在上千米的高空中,他指节间细细的丝线,就像止疼药水一样,稠又清亮。她是他唯一的救命良药。礼汀反复重复着哄他,治愈他眼里血红的煞。像是天使一点点拔掉自己雪白的羽毛,宠溺嫁接到恶魔漆黑的双翼上。”是甜的,不脏。”用那种危险又悸动的方式,替他止住了血。她小声喘息着,眼瞳几乎涣散。薄薄的胸腔涩颤地叫着他的名字。本来身体就弱,高山上有微微的缺氧。一动情就浑身泛红,眼里泅满泪水。薄薄的红覆盖眼角,唇边和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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