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极美,腕骨微凸,充满力量。那几个教官,也近乎虔诚拥护的感觉,围绕在他身边。徐云鹏嗫嚅着开口:“江少是想教我用枪,夺取夏元渡的性命吗?”那人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用绒湿巾擦拭刚才握枪的手指。“我从来不喜欢以命换命,夏元渡可以丝毫不犯法,你为什么要犯法呢?”对方的身量很高。夏元渡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漆黑的眼睛。那人睫毛微卷,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睫毛是柔韧的浅金色,看起来俊美无俦。“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家孩子治不好,要夏元渡偿命的话,我可以做出犯法的事。”“不怕犯法?”江衍鹤笑了。徐云鹏试探性问道:“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江少今天让他们教我练枪,是想让我惩罚凶手吗?”他能窥见那人眼底晦暗难明的情绪,他感觉到自己心脏被捏紧了。明知道江衍鹤厌恶被人揣测。徐云鹏还是艰难地试探他的意思。那人如此年轻漂亮,穿着白衬衣在光里笑起来,圣洁得仿佛来自伊甸。他说:“你刚学枪就到杀人的地步了?笑话,我只是帮你放松。”如果学枪只是放松的话。徐云鹏艰难地吞咽。他不知道将会有怎样可怕的指令等待着自己。眼前的人,诡异,可怕,但是有一种充满力量的美感。江衍鹤走近他,审视地盯着徐云鹏。半晌。他开口了,他说了一件比枪杀夏元渡更毛骨悚然的事。“我需要你可以把夏元渡的狗,从花园里挖出来。如果狗的尸体被他们处理了,我这里还有许多捷克狼犬的尸体。这些狗都是德国一家安乐死中心找来的已死或者将死的病犬,源头你不必担心,只需要每天,把滴着血的尸体挂在他们栅栏上,就足够了。”徐云鹏第一次听见如此疯狂的事。只有恶魔和最纯粹的疯批,才能执行这种病态的授意,把宠物的尸体挂在主人门口。徐云鹏确实想要报复仇夏元渡。但是这个可怕的计划,让徐云鹏打了一个寒襟。“死去的病原体还会传染吗?”“不会。”江衍鹤说。“你害怕了?”他问。“江少,这种事,我怕我有心理障碍。”“杀人你都敢想,这件事你却不敢?”江衍鹤嘴唇一弯,笑了。他眼睛深邃,红唇白皮,就像剔透的冰融化成雪水一样,让徐云鹏彻底生寒。“你能做到,就到明旭来找我。”“我还是有点担心这种算恐吓吗,江少夏元渡家旁边的邻居看到怎么办?”徐源皱紧眉头,提出质疑。他手指在发抖。江衍鹤甚至抬手帮他整理了衣襟。他的动作,让徐云鹏身体一缩:“你怕我做什么,我来帮你的,你把我当恶鬼?”“我只是有些紧张,所以条件反射想要往后躲。”徐云鹏捏紧了裤缝。这个年轻人只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的肩。徐云鹏甚至能看清他手腕上淡青色的静脉,他声音颤抖着开口:“我倒是想到过绑架夏元渡的儿子,但是把滴血的狗尸每天挂在他家门前的事情,我要仔细考虑一下江少,我从来没威胁过别人。”“国家没有一条法律对威胁恐吓定罪。”江衍鹤唇角微斜,有点优雅又全然不在乎的笑意:“再说,谁说这是威胁了?”“每天都和流血的狗尸打交道,甚至要去夏家挖出来那条死去的狗。”徐云鹏第一次深深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骨子里有多可怕。“我这里有一种新药,可以阻断狂犬病对你儿子神经的侵袭,甚至组织专家帮你儿子做手术。”那人并没有威逼利诱。
恐吓夏元渡也好,救他小孩也好。江衍鹤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对他施恩。徐云鹏脸都涨红了,他狠心一咬牙:“江少,您能让我回去想想吗,我从来没做过这么阴损的事,但您能帮助我家小孩,我感激不尽。”江衍鹤不笑了。他似是乏味地挥手作别:“做不到就别来烦我了,选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准备感染狂犬病的小孩的后事吧。”“江少,您别走啊,救救我的儿子!”徐云鹏回到医院。他望着在病房里抽搐挣扎的小孩,心急如焚。痛恨自己之前究竟在纠结什么。本来就是自己想要报复夏家,到江衍鹤面前又开始唯唯诺诺起来了。于是他根本来不及再考虑其他。第二天就去明旭,找了江衍鹤第二次。对方给他写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是江氏私人医院的地址。徐云鹏千恩万谢。那人只是说,这件事持续到他儿子手术结束就好,大概半个月的光景。徐云鹏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对江衍鹤有什么好处呢。他咬着牙,每天晚上三点去。对夏家真的如此往复做了半个月。从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麻木,再到最后的乐在其中。徐云鹏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种以牙还牙的快感。果然江家医院打来电话,让他照着拿着江少的介绍信,就是那张小纸条,把孩子送过来。在徐源手术结束以后。孩子还在昏迷,只有些微微的低烧,肿大的淋巴结也在消退。徐云鹏又去明旭大楼准备感谢江衍鹤一次。对方已经不在了。听他的助理祁弥说,江衍鹤休假在家。他试探性地问,江少有没有提到过自己。祁弥说没有。他随后又说,如果你儿子想要转学,换个新环境的话,就去隔壁天清市吧,我们给你安排了第四实验小学。徐云鹏感激地热烈盈眶,连连道谢。祁弥淡淡地说,都是江少的授意。徐云鹏实在想不通,这件事对那人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只是为了帮自己报仇,让自己恐吓夏元渡吗?夏元渡倒像是真的被狗尸彻底恐吓到了。他儿子也被一次次出现在栅栏上的尸体吓破了胆。他们一家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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