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徐岩走进去环顾一周,回头跟宋律确认,“顶上的钩子呢?”
“拆干净。”
宋律毫不犹豫。
下午,徐岩带来的人已经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宋律站在屋子正中间,听着有人问这房子是不是他的,他刚刚笑眯眯说了句“那不然呢”,就听身后有人惊呼。
他一回头,看见墨绿的丝绒布潮水般落下,露出下面被遮盖的画来——
面容精致的少年穿着挺括西装站在聚光灯下,柔软黑发被镀上一层柔光,面容在光影浮沉中被衬得更是漂亮。致辞中的少年抿着唇笑,单手扶麦,模样坦荡姿态大方,立麦上折射得恰到好处的光亮都仿佛印证了他就是上帝的宠儿。
是十七岁拿到第一个奖的江临。
看见那幅画的瞬间,宋律眼眶登时就变得滚烫了。他心说是了,如果不是周沉,江临应该一直是画里的模样。
周身有吵闹的人声,但宋律像是无所知觉。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莫名觉得画里十七岁的江临像是在看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愉悦的笑意,让他想起那个过于炎热的下午,在楼下客厅里,穿着球服的少年偏着头冲他笑。
有什么东西呼啸着,冲他扑涌而来。
宋律一直是自控力很强的人,但这一次,他抬眼看着画里十七岁的江临俯视着自己笑,确实有些挪不动脚了。
最后惊醒他的是从后面传来的声音。
“这不是那个电影演员吗?”
青年的声音带着困惑,宋律一愣,掐着手心回头冲着人笑,“对,我是他粉丝。”
“可是这幅画、唔……”
徐岩一把勾着人脖子将人拖开,压低声音,“不想干就直接出去,懂?”
四周的声音都逐渐隐没下去,接下来两幅画被揭开,无一不是少年时候的江临。宋律站在房间正中央,被画里的江临注视着,莫名就想起来这时候还在飞机上,即将去往大洋彼岸的江临。
一直在这样的环境生活,江临当然有权利崩溃。
房间很快被搬空,只余下挂画还留在原地。宋律驻足不动,等着徐岩来问他画要怎么处理,这才偏头低声道:“包好送到我家去。”
他看着那些画被稳妥的包裹,最后几个人抬着纸箱往下走。他便跟着也待不住了,拿了外套向徐岩表明自己明天再来,出门开车往警局去了。
——
宋律被警队除名,但一直还是警队的常客。他离开警队之后被家里人塞进了公司里,只可惜从小到大一门心思只想着进刑侦队,对商业知识的了解几乎为零,就算有经理人带着教,一时半会儿也根本上不了手。
他闲不住,堂哥宋士林便想法子给他在警队里安了个顾问的名头。自此虽然不用再出外勤,但是一般他有兴趣的案子,都可以名正言顺掺一脚。
可这次他却被宋士林按在了走廊里,档案室的门都进不去。
“不是,你信我一次。”
宋律看出来宋士林面色不好看,但这也不妨碍他还是想进档案室里去。他越过宋士林看了眼后头紧闭的大门,心知走廊两边都有监控对着这么个要紧地儿,只能压低声音,“我就是再去盘一下。”
“过都过去了,你盘什么?”
宋士林拧眉,按着宋律的手不松。他看出来宋律不想放弃,索性黑着脸带人进了自己办公室。、
门一锁,这才冷声道:“我听说你们在一起了,你现在还翻那个案子,是想做什么?”
听出来宋士林的画外音,宋律掀了下唇角,笑得有点难看,“这跟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没关系,我只是一直都很好奇。”
两年前的夏天,周沉死于一场车祸。司机开车载着周沉和江临去郊区温泉庄园的路上,他们的车被一辆沙土车顶进了绿化里。司机在那场车祸中失去了双腿,周沉更是在被送往医院之后不治身亡,而江临,只有左手骨折和简单的擦伤。
最后事故原因被归结于沙土车司机疲劳驾驶。但从始至终,宋律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那时候他私心作祟没有说自己曾经听到过江临的电话内容,可当调查组抽丝剥茧,最后也没有在司机庞大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到和江临有关系的部分的时候,他自己都震惊得难以言喻。
他清楚记得那天江临穿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斑驳的指痕,表明事故发生之后江临曾经被周沉紧紧抓着衣裳。当时查这个案子的时候队里也有人对这点表示过质疑,毕竟以周沉和江临的关系,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周沉不应该在最后关头还那样抓着江临。
可调查陷入僵局,宋律更是因为冲动而被直接除名。之后周沉的家人主动上警局来作证江临不是会害周沉的人,加之有两家人暗中向警局施压表明希望案子尽快结束让周沉入土为安,江临才终于从嫌疑中脱身。
“我只是想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我们漏掉了。”
“知道了,然后呢?”
宋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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