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给自己的人打了电话。他也不含糊,电话一接通便开门见山,“按住没有?”
帮忙办事的兄弟还在大喘气,估计是在这地界经历了好一番追逐战。万幸是宋律得到了好消息,拿到地址他下楼,自己人已经开车在酒店门口等他了。
往郊区去的路上,宋律都在庆幸自己跟着江临过来了。不然他是真不知道江临那个闷葫芦,还要经受这种事多久。
一闭上眼睛,宋律眼前就是昨晚江临面色空白的模样。他板着脸,薄唇抿得很紧,周身气压低得开车的兄弟不敢跟他讲话,副驾驶的倒是坐了个很有眼力劲的,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双黑手套回身递给他,“律哥?”
宋律接过来戴上,拳头一握,指节就噼里啪啦乱响。
在遵守道路交通法的情况下尽可能开得快了,到地方也花了大半个钟。宋律下车戴上鸭舌帽,往前面仓库走的路上将帽檐压低了些,然后他进门就顺手抄了根得有他手腕粗的钢棍。
仓库尚且在用,里面算不得荒凉。中间被腾出来的空地捆着个扔在人堆里一眼都拎不出的年轻男人,混血脸孔,但看见宋律走近求饶的时候中文又说得很利索。
宋律视线游移扫过男人的穿着,普通的甚至可以说上有些破烂的工装,又粗略看过那双被捆住的生满了厚茧、指甲都不干净的手,确认了这是个凭借自身力量绝对搞不到江临地址的人,他嘴一咧,冲着人扯出个笑来,手里的钢管已经压在男人腿上,只单纯凭自己的力气就疼得人脚尖不住在地上摩擦,小腿都有些痉挛。
“兄弟……在我还叫你兄弟的时候,你要相信我对你还有一丁点的善意。现在,我劝你珍惜我的善意,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谁让你去找他的。第二,你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你有几个胳膊腿能够作为接下来你对我撒谎的代价。”
仓库里守着几个人,全是听宋律的信过来办事的。眼看着宋律气得都忍不住扯出个笑来了,皆是默契的掏兜摸烟散开,然后转身看仓库顶棚看地板,偶尔聊聊最近请的中餐厨子是不是合口味。
就是没人回头,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可饶是如此,第一声惨叫在仓库里回荡的时候,还是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手里的棍子敲的第一下,宋律就清楚听见了骨折的声音。他看着男人疼得在地上痉挛惨叫,还很自然的从朋友手里接过来已经点燃的烟抽了口。
他实在是太愁了,可跟兄弟抱怨,又显得他像个深闺怨妇。他只能烦闷地想着江临真他妈的是个闷葫芦,这么大的事情别说他,竟然连江铎都不知道。
要不是他突发奇想出国来了,他都不知道江临被骚扰这么久。
昨晚上那个盆栽,宋律往房间里拿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他都不用看江临的脸色,只是那东西存在他就觉得怪异了。
他带回去,纯粹是想试试江临知不知情。
江临什么都知道,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宋律都忍不住在心里骂江临真的是病得不轻。这小混蛋是真没有一丁点让自己好过的意思,见他把东西扔出去,还一副从来没想过有这种处理办法的傻样子。
头疼,越想越气。
宋律深呼吸,庆幸自己在这边还有认识的人,昨晚上能够第一时间响应起来。
可到现在为止还是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最为重要的就是,他总觉得那个人很熟悉他的行事方式。
他把盆栽扔在了离房间很近的垃圾桶里,因为知道装有监控的盆栽肯定会被回收,他回到房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叫自己的人等到第二天再去查探那一层的酒店监控。
为了稳妥起见,他让自己的熟人订了同一层的别的房间,借着入住掩人耳目,将己方的监控放在了房间门把手和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箱体上。
但是全被躲过了。
早上借口晨练,宋律出门就瞟了眼垃圾桶。那个时间客房清洁还没上班,加之垃圾桶里除去盆栽,其他垃圾还在,所以他确信东西就是被回收了。
可他在电梯里就收到朋友消息,监控没能录到正脸。
最后还是偶然得知酒店早上一位旅游博主入住过程中进行全程直播,这混蛋不小心入镜了,才叫他的人摸过来抓着。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要不是我真第一次看见你的脸,我快要觉得你以前是我队里的人了。”
宋律假笑,可很显然倒在地上的人实在是没力气回应他的地狱笑话了。
没人回应,所以他很快抹平嘴角,“你的雇主提醒你怎么躲我的监控,怎么就没提醒你……”
“我的危险系数是有点高的。”
宋律一早出了门,忙到黄昏的时候才离开郊区的厂房。他开车到了江临拍戏的影视基地附近,隔着宽阔的根本看不见人烟的大道遥望着远处半封闭式的基地。
橙红的夕阳铺满了他面前的路,抽烟耍闲的时候,他都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找个高点的地方,用望远镜试试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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