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逸宸闻言松了口气,小七顺利归来,应当也完成任务带回了消息。
“让他在外间等我。”
其实对于傅之行是否会答应赴约,段逸宸心里也只有五分把握。他如今在外的名声算不上好听,加上他记忆中两人并不友好的最后一次会面,全靠他对好友性格的了解才会送出这封信。
等段逸宸收拾好自己,小七已经在外间等了许久。他仍穿着昨日那身黑色劲装,静静地跪在堂中。
段逸宸落座,接过红袖递来的热茶,随后就示意她退下。
“站起来说吧。”
段逸宸一眼就看出小七一夜没睡,眼下都泛着淡淡的乌青,在他苍白的肤色上格外明显。
但小七却仿佛丝毫未受影响,稳稳地站起,沉声汇报,只有眼下的乌青昭示着他曾奔波了一夜。
“回禀主人,傅之行答应了前来赴约。”小七言简意赅,只挑了最紧要的说。
“他有说别的吗?”
“未曾。傅之行看完信后就扔到烛火上烧了,神色平静,只说了一句‘我会去的’。属下怕待下去多生事端,就直接回来了。”
段逸宸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四年过去,傅之行的行事风格还是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邀约定在三日之后,这几日要尽量把病养好。
“小七,今日不用守着了,下去休息吧。”
小七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放心不下,但最终还是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领了命下去了。
影卫虽然武功高强,身体强健,但也是人。段逸宸深知这个道理。宫中不乏把影卫当作消耗品的人,年幼时他也曾受过这种思想的熏陶。但自从他给小七取了名字的那一日起,小七就不再只是一把只有代号的刀,而是名叫段池的人。
只是他喜欢小七这个称呼,便一直没有改。
空闲下来的这几日,也没有外人来访,段逸宸收集了府内贴身伺候他的下人的资料。为了以后行事不再束手束脚,确保身边之人没有问题是首要之事。
从小陪伴他长大的大宫女在一年前为了救那冒牌货死了,如今的红袖曾经是他母妃身边的人,想必是可信的。
负责府内安保的侍卫,段逸宸还认得其中小半部分人的脸,其余的他决定交给段池来查。身为府上唯一的皇家影卫,他自然有统领其余侍卫的权力。
两日过得很快。
倒春寒结束了,天气又逐渐转暖,段逸宸的风寒也一点点痊愈。除了胸口的伤还会时不时闷痛,他感觉身体状况与从前已经没什么两样。
与傅之行的见面是私下进行,段逸宸不便穿得过于张扬,学着段池穿了一身黑,只有袖口处用暗金线绣了两道花纹。头发用玄色发冠在脑后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
段逸宸只带了段池一人,从侧门匆匆离去。
地点是傅之行早年私底下经营的茶庄,知晓的人不多。
傅之行大概已经提前派人打点过,段逸宸一进门就有人引着他上了二楼雅间。茶庄内部极静,装修雅致,随处可见摆放精巧的饰物。
段逸宸推开门,已有一人端坐在桌案后。傅之行身着白衣,目若朗星,长发由一条纯白发带盘起,留下额角两道发须,随着身形晃动。
见人已到,傅之行停下手中斟茶的动作,嘴角含笑,起身行了个礼。
“见过七殿下。”
段逸宸没有贸然迎上去,而是颔首受了这礼,开口试探:“之行,许久未见了。”
“上月春猎时我倒是远远瞧见过殿下,只是没想到后来…”傅之行骤然止住话头,似乎是意识到主动提起此事有些不妥,略带歉意地看了段逸宸一眼。
段逸宸摆摆手,“无碍,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类活动吗,怎么今年也去参加了?”
“一时兴起罢了。”傅之行只是笑了笑,引他落座后继续将先前未斟满的茶倒满,端到段逸宸面前。
“殿下试试这茶,是春季最早一批的茶叶。”
茶盏里的茶水清澈剔透,段逸宸握在手中观察了许久才轻抿了一口,“好茶,我就知道之行的茶庄怎会出次品。”
傅之行也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殿下喜欢就好,晚点我差人给殿下的府上送去。”
两人又随意寒暄了几句。
段逸宸有些拿捏不住傅之行的态度,熟稔中带着一丝疏远,嘴角那抹笑就仿佛焊在脸上的面具。但他记忆中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不欢而散,那冒牌货也不可能拉下脸面去道歉。若傅之行待他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才更值得怀疑。
屋内没有可做。
段逸宸深知只要他参与其中,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便可将白的说成黑的,即使此案与他无关,也逃不过追责。
于是他召集了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让他们交上所有查到的线索,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没过几天皇上就不顾他的伤势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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