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可以,外头的莺莺燕燕要断干净。陈邵风风流成性,自由散漫惯了,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没有断过。林家小姐还没进门就要管着他立规矩,他心里自然不畅快,但架不住那时病中的奶奶中意林小姐,他只好假意收敛跟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林小姐约会周旋。两家门当户对,彼此都很满意,婚事就快要定下来了。谁都没想到会在将近订婚时出了岔子。林家小姐当面撞见了准未婚夫和楚家私生子滚床单的画面,气得冲上去扇了陈邵风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是不要脸的贱男人。陈邵风这辈子就没挨过女人的打,但又觉得跟女人动手是很没有教养的事情,硬生生地忍下来了。如果真跟林家小姐成婚,婚后指不定多么鸡飞狗跳。陈邵风本就不满这桩婚事,现在楚音把局面搅浑了,那就跟楚音结婚吧,楚音不敢管着他,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好拿捏的楚音绝不敢多说一个字。他的如意算盘打成了。婚后,楚音果然从不过问他在外的事,他是跟哪个模特开了房,又是跟哪个明星有染指,楚音通通当作瞎了没看见。有这么一个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妻子,陈邵风在风流堆里出了名的“好福气”。他应该满足,但又说不出的古怪。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此,喜欢看白月光和朱砂痣为他在情场里“厮杀”,楚音这么无动于衷,像是全然没把他看在眼里。他很多次激怒楚音,看楚音陷入痛苦,把楚音欺负到不得不求饶。陈邵风喜欢楚音听叫他老公,软绵绵地落在耳边,像一枚濡湿的吻,但大多数时候楚音只有在被逼到无可奈何才会出声。比如现在——陈邵风假意要把果果丢出家门,楚音抱着他哀求,“老公,老公,我一定让果果别叫了,你别赶它走”陈邵风讨厌泰迪犬,觉得这个品种的狗跟可爱搭不上一点边,偏偏楚音爱狗如命,而他掐住了楚音的命门,就拥有楚音的生杀大权。果果趴在围栏门口,见到陈邵风扯楚音,护主心切,汪汪汪吠得更凶了。陈邵风听得心烦,“养不熟的狗东西。”不知道是在骂果果还是在暗讽楚音,如果是后者的话,楚音听懂了。他没有筹码,唯一的赌注是自己,整个人都往陈邵风靠去,忍着羞耻挤出笑来,“老公,我们去房间好不好”楚音不是不会讨好陈邵风,被逼狠了也说过很多违心的话。陈邵风掐着他的腰,“要什么你得说清楚。”楚音只好踮起脚在陈邵风的耳边说:“要老公”这些话都是陈邵风教他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没了声。楚音的体温煮熟的虾一般滚烫,但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朝丈夫谄媚地笑。很漂亮,也很诱人,白腻的脸蛋像被催熟的水蜜桃,咬下去一口汁。果果的叫声小了下去,取而代之是从房间里不断传出来的暧昧声响,夹杂着啜泣声,响到深夜。陈邵风在楚音身上腻了小半个月,很快嫌楚音枯燥寡淡,又开始在外风花雪月,楚音得以休整,也不用再提心吊胆陈邵风会把果果丢出去。他不是丈夫的伴侣,更像陈邵风买回家的一个雏妓,高兴就把玩,腻味就踹开,循环往复,楚音早就习惯了。盛锐的业务人员给他打了两次电话,陈邵风冷待他后,他有更多时间忙自己的事情,于是约定了时间前往银行。他跟司立鹤真有缘分。居然又在银行碰见了对方。司立鹤也觉得凑巧,他来支行两次,时隔小半月,两次都撞上了楚音。但他今天的行程很紧凑,没有时间和心情跟楚音交谈。楚音听业务人员跟他介绍制定好的方案,眼睛却时不时往司立鹤的方向飘,不敢看得太明显,但心里却隐隐期待着青年像上回那样前来跟他打招呼。他甚至预想好了动作,自己应该先站起来,再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就像偶遇老朋友一样,高兴地说:“又见面了,好巧。”司立鹤结束跟经理的谈话。青年动起来了,却不是往楚音的方向。楚音迎上司立鹤的目光,对方只是礼貌地朝他点了下脑袋当作打招呼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银行。他撑在椅子边沿的手握紧,透过落地玻璃看向街道。助理递给司立鹤一张文件并为这位年轻的领导者开了门,青年躬身坐进了车厢里,扬长而去。司立鹤前后两次态度对比太强烈,楚音慌张起来。是听到他的传闻,所以迫不及待跟他撇清关系,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吗?会不会后悔那晚在露台给他披上外套、会不会后悔那天在银行给他建议?也在心里看不起他,暗暗嘲笑他不知廉耻吗?一连串的问句让楚音霜打了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太多次,楚音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当对象换成了司立鹤,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失落似乎要严重得多。
他想起在露台的那个晚上,他哭得狼狈,抬起头来见到司立鹤皎月似的脸,璀璨的银辉落了他一身,他分不清到底是蟾光太耀眼,还是司立鹤太动人,竟有种喝了酒似晕乎乎的错觉。但再美好的相遇也只是优昙一现,任何人听到他是楚音,都会避之不及。楚音再没有心神听业务人员仔细介绍,赞同做好的方案,签了同意书,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盛锐。大厦的影子像一座高高的山困住了楚音,而势单力薄的人类没有翻山越岭的本事。此后几日,陈邵风没有再来找过楚音,楚音也再没有见过司立鹤,他的生活一潭死水,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上课、回家,两点一线,每天的娱乐活动是遛狗。十四岁那年,他在脏兮兮的水沟里捡到了奄奄一息的果果,冒着被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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