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滚滚热度。陈邵风躺进来的时候,顺手一搂,明显感觉到妻子的体温烫得吓人,啧了声,“去过医院了吗?”丈夫当然不会洞察楚音发热的原因,只会觉得他的病情加重。他瓮声瓮气说:“嗯,去过了,谢谢老公关心。”嘴里喊着老公,心里想的全是跟司立鹤做时的迷乱场景,眼一闭,作势睡去。有了一次,势必会有第二次。楚音终于如愿跟司立鹤约上了饭。在意大利西餐厅的包厢,51楼,复古的装潢,暖黄色晕的白蜡实木落地灯,从雕花的法式窗户望出去一览高空夜景。地点是司立鹤择选,侍应生领着楚音到时司立鹤已经在里头等候。楚音来时怕被熟人认出来,戴了口罩,一路都半垂着脑袋,现在他和司立鹤处于私密的空间,他依旧不大能适应跟司立鹤身份的转换,只摘了口罩略显局促地站着。司立鹤刚结束会议,相比穿着卫衣牛仔裤青春靓丽的楚音,他的打扮要正式严肃得多,正统的西装四件套,衬衫袖口上戴着一枚花纹复杂的鸢尾十字袖扣。他们只隔着不到五步的距离,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楚音更拘谨了。司立鹤从窗前转过身,朦胧夜光和灯光一并落在青年修长高挑的身躯上,把他照得像月一样温柔,他朝楚音伸出了手,很轻的一声,“过来。”在司立鹤的注视下,楚音迈开了步伐,很期待、雀跃地,再夹杂点梦中的虚无感慢慢地握住了青年的手。司立鹤不重不轻地一拽,楚音扑到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搂住楚音的腰,笑问:“怎么不说话?”楚音嗅着司立鹤身上清冽的香水味,飞快地亲了亲司立鹤近在眼前的下巴,眼睛高兴地弯起来。可是不够,他的心快要飞了出来,太过紧张和兴奋话变得稠密,“我戴了口罩,没有人认出我。司立鹤,你刚刚下班吗,是不是等很久了,你饿不饿,我”他喋喋说着,神态纯真得像个逃学成功的快乐小孩,司立鹤笑着将他摁在椅子上,双手搭住他的肩膀,“坐好,要上菜了。”楚音的发条转完,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坐直,司立鹤自然地弯腰替他盖好餐巾布,到他对面就座。侍应生上菜的时候,楚音还念着不能被人发现,十分警惕地埋着脑袋,恨不得把口罩再戴上。前菜、冷菜、主食、主菜、餐汤和甜点一道不少。吞拿鱼塔塔,青芒鸡肉沙拉,松露菌菇烩奶油螺旋面,茴香白酒暇汁,再加帝皇蟹肉汤和椰子舒芙蕾摆盘精致,但楚音都不大爱吃。不过这是司立鹤亲自选的餐厅,再看青年仪态端庄优雅地进餐,他不想青年失望,更不愿意扫兴,因此每样都尝了点。司立鹤当然看出楚音胃口不高,心中了然,却故意问:“好吃吗?”楚音含着一口甜到发腻的舒芙蕾,昧着良心点头。司立鹤在心里暗笑,“那下次再来?”“啊”楚音面露难色,“好呀。”这下司立鹤不禁笑了出声,放下刀叉,起身道:“走,带你吃点别的。”楚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司立鹤牵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我可没有勉强别人吃不喜欢的食物的癖好。”楚音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毕竟以前的每一次他都是这个反应。不管是在楚家,还是跟着陈邵风或者张连枝出去用餐,没有人会兼顾他的喜好,他不爱吃鹅肝,却为了张连枝的虚荣心让步,也不爱吃带血的牛排,但当着陈邵风的面还是会硬着头皮咽下去。可是司立鹤注意到了他的不喜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楚音眨去眼底的湿润,嗫嚅,“谢谢你,司立鹤。”司立鹤微怔,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他没有探究楚音的这声谢谢背后藏着多少委屈,他只是意有所指地偏了下脑袋,把自己的侧脸留给对方。楚音会意,凑上去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他这才注意到,楚音的三次主动献吻亲得都是脸颊,未免太纯情了,好像他们是恋爱初期羞涩的情侣。明明已经结过婚,明明他们连爱都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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