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就更好不过了,不过大部分人是没有的。就算是其中几个有,画的也是歪歪斜斜。闻安臣把他们提供的信息汇聚在一起,便是厚厚一摞。书吏们都被他打发回去了,他自已一个人坐在刑房的正堂中,一灯如豆,他在灯下安然翻阅。隔壁屋就是两具死尸,但他光风霁月,心中磊落,并没有丝毫畏惧。他在等人。等宇文。没等多久,宇文便回来了,一身酒气,隔着老远闻安臣就闻得到。闻安臣皱了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其实没喝多少,都是临场作戏。”宇文声音却依旧清朗,咬字也很清晰,眉宇间哪里有一点儿醉意?他笑道:“有些消息,不跟他们喝,他们不告诉你。没法子,只得喝了,不过那酒啊,倒是大半偶读洒在衣服上了,却是没下肚多少。”闻安臣笑了笑:“算你还有分寸。”
他接着问道:“有什么收获?”“今日一日,秦楼楚馆走遍。”宇文哈哈一笑:“不开玩笑了……反正呢,邹斯文常去的那些妓家我都去了,他常接触的那些姑娘,我多半也都见到了。但可惜,一无所获。”他摇了摇头,有些沮丧道:“邹斯文这厮很是喜新厌旧,几乎每次去,都跟上一次去的地界儿不同,他找一个姑娘,从不找三次以上,更不会流连忘返。他在那边名声不错,舍得花钱使银子,却没人太记得他。没法子,他换的实在是太勤快了。”闻安臣嘬了嘬牙花子,心中有些无奈。邹斯文这儿,看来还真难以再寻到什么线索,不过通过现在已有的这两条线索,闻安臣也有信心找出凶手。让宇文回家休息,闻安臣也回了客栈。这一日,他房间里的烛光一直亮到深夜。闻安臣把下面书吏们递上来的这些东西全都看完方才睡下。 拿人!闻安臣喘了几口大气,坐在车厢里好一会儿,终于回过身来,他嘴角微微一勾,惊容不在,转而挂上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伸手拍了拍车夫的肩膀,笑道:“走吧,去顺天府衙。”回了顺天府衙,闻安臣直奔推官衙而去,董鸣长见他进来,豁然站起身来:“怎么,事情有眉目了?”他这几日日子过得也是极为难熬,天天盼着闻安臣赶紧过来回报,却又不敢太逼他,生怕他着急之下乱了方寸,更破不了案子了。对于董鸣长来说,这几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此时他见闻安臣进来,脸上是自信而不是慌乱的表情,便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有了解了,而且多半是好的结果。向来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的董推官,竟也是心中狂跳,一阵止不住的激动。闻安臣微微一笑,躬身行礼:“幸不辱命!”“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拘礼作甚?”董鸣长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道:“快说,怎么样了!”闻安臣沉声道:“请大人下牌票,在下这便带人去拿人!”“这么说,案子破了?”董鸣长喜道。闻安臣笑道:“只要把人抓到,便是破了。”“好,好,好啊!”董鸣长连着叫了三声好,后退几步,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断然道:“本官这就下牌票,你去拿人。”“多谢大人。”闻安臣又道:“还请大人把快班拨给我,那厮很是奸猾,下手又狠毒,若是狗急跳墙,说不得会惹出什么事端来。”“成,让田珩也跟着你去。”董鸣长摆摆手道。少顷,闻安臣持着牌票,带着十几名马快出了顺天府,众人纷纷上马,闻安臣和田珩并骑而行,朝着苏家胡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半个时辰后,苏家胡同已经在望。瞧见这些捕快过来,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不少人还很是好奇的跟在后面,想看看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最近这些日子,这条街上可不太平,官差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但这一次看来,阵势却是格外的大。有些消息灵通的便心里一个激灵,顿时想道:“难不成,是案子破了?”闻安臣带人到了一个地界儿,方才勒住马,高声吩咐道:“把这宅子围起来,里头的人,一个都别跑了!”一个捕快不敢置信的问道:“闻官人,您确定是这儿?怎么可能?”闻安臣还未说话,田珩便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听闻官人的,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还不快去做?”“是!”捕快们不敢多说,除了三四个人留下之外,其它的都撒了出去,把这座宅子围得满满当当的。围观的那些百姓瞧见这一幕,也是一个个满脸的不敢置信,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怎么可能是他?”“官爷不会抓错人吧?”“当是不会,这些日子这里官差过来过去挺多,可不见有这么大阵仗,这会儿来抓人了,那肯定就是他干的。”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