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报仇?”“报仇?呵呵呵呵……”王满银冷笑一声:“怎么报仇?你跟我说,怎么报仇?”他忽然狠狠的瞪着鞠孝忠,爆吼道:“你跟我说,应该怎么才能报仇?”“你们衙门刑房里的人修改卷宗,修改证据。耿义的人买通证人,将此案彻底反转过来!我和我夫人两人何其无辜!女儿被人凌辱自尽,我二人还被诬为诬告下了大狱!”说到此处,他脸色一片惨然,眼中有泪光莹然。“耿义那个畜生权势滔天,我怎么才能报仇?!如何才能报仇啊!?”他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盯着鞠孝忠,恨恨道:“我记得你,当年我们去衙门报案的时候,查办此案的刑房中人便有你一个。害死我女儿的,害得我二人流落到这般境地的,也有你一份功劳!”鞠孝忠苦笑一声:“当初你们的卷宗,你们的证据,是徐惟贤吩咐刑房司吏纪司明改的,纪司明是刑房司吏,而我当时不过是个书吏而已,我有什么办法?”他忽然拍了拍脑袋,心道:“我跟他说这些陈年旧事又有什么用?”他盯着王满银,沉声道:“王大官人,我就问你一句话,现下有人有法子能帮你报仇,你想不想报仇?”“报仇?报仇?报个屁的仇!”王满银怒吼道:“不报仇了!若是我这会儿答应下来,说不定又被你们引进什么险境之中!这一次,我等再也没有家财可以散尽,只能许下这两条性命,老头子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滚吧!”他这么一说,鞠孝忠神色也不由得一滞,只不过他不相信王满银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能看得出来王满银心中的恨意是何等的强烈,又是何等的不甘!王满银方才既然让自已进来了了,说明他心中是有希望的,还是对报仇这件事有着极大的执念的。他正要说话,忽然里屋里头传来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老头子啊!老头子,你进来。”王满银瞪了鞠孝忠一眼,转身进了内屋。屋里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比较高亢的声音,两人似乎是在争吵。过了许久之后,王满银走出房来,瞧着鞠孝忠道:“你说吧,该怎么办!”鞠孝忠微微一笑,知道自已今日的差事算是办得妥当了。他沉声道:“王大官人,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这一次,你铁定是能够报仇雪恨的。当年篡改证据,篡改卷宗的刑房司吏纪司明,早就已经因为犯事而下狱,想要审他非常容易。而当初指使他做这件事的徐惟贤徐同知,也已经失势。现下,秦州知州乃是黎澄黎大人,黎大人嫉恶如仇,清正廉明,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顿了一顿,瞧着王满银道:“最重要的是,黎澄黎大人和徐同知徐惟贤,很是不合。所以再审这个案子的时候,若是徐惟贤再敢胡乱插手,你放心,黎澄黎大人会为你撑腰的。”王满银眼中闪过一抹希望,沉声道:“你需要我怎么办?”鞠孝忠低低一笑:“你只需要如此这般……”说着,凑到王满银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一个时辰之后,鞠孝忠离开王家村,自始至终他口中就没有提过‘闻安臣’这三个字。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秦州州衙大牢,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年岁不大,瞧着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个头不高,但却很壮实,瞧着极为强壮,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力量。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气势却很是凌厉,看人的目光,就好像是他此刻正提着刀子,寻思着从哪儿插进去能一刀取了这人的性命一般。所以当他来到大牢所在的那个院子,那些牢子们瞧见他,心里便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们常年跟犯人打交道,也见识过不少厉害人物,但这人的目光,这人的气质,他们以前只在一类人身上见识过。便是巨匪大贼,比如说,现在正关押在牢房中的那些曾经秦虎的手下。只有杀人相当多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势。在他们眼中,人命比草芥也高贵不到哪儿去。其实这些牢子们不知道的是,除了那些巨匪大贼之外,还有一种人身上也会具备这样的气质——那就是出身军中,杀敌众多,拿杀人不当回事儿的精锐悍卒。这个不速之客面生的很,牢子们的断定,他绝对不是州衙的人。虽说有点畏惧于他,但他们还是拥上去一阵呼喝,让他通报姓名。来人只是微微一笑,道:“请你们赵四赵大人出来,我有事找他。” 探监纪司明大伙儿摸不清他的底细,不敢得罪,便把赵四给请了出来,赵四瞧了他一眼,却也觉得不认识。只是还没等他说话,此人便从袖子中抽出一封信递到赵四面前。赵四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将书信展开,仔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脸色一白,而后便冲着这位不速之客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不速之客从他手中把信拿回来,折了折之后,放回到了自已袖子中,样子很是郑重。而后他便抱拳笑道:“有劳赵大人了。”“这种事,倒也不是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赵四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古怪,低声道:“你进去可以,不过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再长了我可压不住。”“放心。”这人笑道:“用不了半个时辰,最多一刻钟便可。”说完他拱拱手,又道谢了一次,赵四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指派了一个牢子,让他给这人带路。但他想了想,招手让那牢子回来,低声道:“我亲自去给你带路。”众多牢子瞧了,心中一个个都是诧异的很。这位赵四赵大人刚上任的那段日子,还颇为低调内敛,只是这些日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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