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极大。”赵长宁点点头,方才这妇人的表现确实是有点儿不正常,若是没有闻安臣说破,她并不会心生疑窦,但是被闻安臣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觉得这妇人身上嫌疑确实应该是挺大的。事实上,如赵长宁这般想的并不只有他一个,周围围观的那些百姓听了闻安臣说的话之后也都是恍然大悟。他们一开始都没感觉出什么不对来,但是闻安臣一说,他们便也是想到了,这井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为何宋刘氏能一口断定井下便是他的相公?这岂不正是说明他心中有鬼?大伙儿心中都是发出一声感叹,暗道:“闻大人断案如神,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从这般细小之处便能窥见一点,进而断定真凶,厉害,当真是厉害!”闻安臣面朝众人,道:“诸位,都请散去吧,官府要在此处理一些事情,你们留在这里,有诸多不便。”
他这般开口,大伙儿自然没有意见,纷纷散去。他们不少人心中已经盘算着该怎么向别人吹嘘了。在这个时代,娱乐匮乏,信息传播缓慢,人们也没什么可消遣的,而亲眼见识过这种事,口中有了这个当谈资,若是在那酒楼茶馆之中说上这么一段儿,让大伙儿纷纷惊诧惊叹,那真真是有面子,说不定还能捞到一顿免费的酒肉吃喝。等大伙儿都散去之后,闻安臣让衙役们将尸体抬回州衙之中,也把宋刘氏给带了回去。等到回了州衙,尸体被停在刑房旁边的一间空屋之中,至于这宋刘氏,闻安臣也并没有让人将她下狱,而是关押在刑房的审讯室里,只能算是暂时关押,过会儿还要审问的。而后闻安臣便命人将仵作请了过来。这会儿衙门里头的仵作,是前两年那个仵作的徒弟,老仵作这两年身子骨儿不大好,一直在家休养,一直是他这个徒弟在衙门中做事,算是暂代他师傅的位子。而老仵作无儿无女,不出意外的话,等他死后,他这个位置,是由他的徒弟担当。做这行儿的,跟尸体打交道比较多,一般人不大愿意做,但是呢,怎么着也算是衙门里的人,这个年代,在衙门里头做事,那就是有面子。而且仵作虽然身份不高,但能够捞钱的地方却是很多,一年下来,也能捞到不少银钱,比外面许多做事的干活儿的甚至是开店做生意的都要挣得多,大致也算是个好差事了。本来老仵作做还没有退休,虽说现在是他徒弟在做这事儿,但是正儿八经的算起来,这衙门里头的仵作还是他。只不过上一次老仵作被卷进耿义奸杀王少儒女儿的案子中,因为涉及替耿义修改验尸报告这件事,虽然知道他是被逼迫的,但终归也是犯错了,因此便被黎澄勒令提前退休,现下他的徒弟已经正式成为衙门里的仵作了。年轻的仵作对闻安臣很是恭敬,先是磕了个头,而后笑道:“大人,您叫我?”闻安臣点点头,指了指旁边摆着的那具尸体,道:“好生验看一下这具尸体。”“是。”仵作应了一声,便准备东西,打算开始验尸。他大致能猜到,上头的大人物叫自已过来肯定是要验尸的,所以需要的东西都是已经准备妥当,随身携带了。“哎,对了,且慢。” 仵作验尸闻安臣忽然伸手制止了他,而后走到旁边儿刑房把赵长宁给叫了过来,对着赵长宁道:“别看这位仵作比你大不了多少,但跟着他师傅干这行已经快十年了,经验很是丰富,你在旁边儿瞧着,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向他讨教。能亲眼见这么一遭,你长进肯定也会不小。”赵长宁赶紧点点头。他走上前去,朝着那仵作笑道:“有劳了。”那仵作一抬眼,却瞧见眼前这个书吏打扮的竟然是个女子,顿时便想起了州衙之中的那些传闻。他本来是抬头瞧着赵长宁的,但一想到那些传闻,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了。州衙之中关于闻安臣和赵长宁的关系的传闻,五花八门,但既然涉及男女之间,那里面便总要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不少人都是认为赵长宁和闻安臣有男女私情,这仵作也不例外。他可是不敢多看,生怕自已看了闻大人的女人,惹怒了闻大人,那可就要倒霉了。年轻的仵作得了闻安臣吩咐,不敢怠慢,他蹲下身子,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来各种器具,然后把尸体的衣服给扒了下来。他扒衣服可不跟赵长宁那么拘谨,只是脱上衣,他把尸体的所有衣服都给扒了下来,露出一具赤条条的身体,赵长宁瞧了,一声惊呼,捂上了眼睛。但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开,看了过去。要让赵长宁自已扒尸体的衣服,那他做不到,但是看别人扒,忍一忍,总还是能看下去的。而后仵作开始从头到脚,仔细的查看尸体上面的伤口,他看一处伤口之后,便是沉思片刻,而后提起笔来在纸上做记录。老仵作还在衙门做事的时候,记录的事情是他来做,而他现在还没有收徒弟,便只好自已来做了。赵长宁忽然道:“这样,你别自已记录了,你看,看完之后跟我说,我来记。正好,我听一遍你说的,如此一来,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也能知道。刚好可以问你。”仵作听了一呆,赶紧看向闻安臣,见闻安臣缓缓点头之后,他才敢把手中笔交给赵长宁。若是得不到闻安臣同意,他可不敢让典史大人的‘女人’来给自已记录。如此,仵作看完一处伤势之后,便是口述,而后赵长宁记录。这年轻的仵作很显然是有些紧张的,一开始时候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不过很快就流畅了。赵长宁听的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