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言说完,连忙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鼻涕、眼泪霎时便沾满了衣襟,一片狼藉,他还用啄木鸟打洞的速度拼命地使劲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呈现出一片淤红色的血迹,场面极其悲怆……
大殿上的文武众臣们见状,纷纷为之动容,一个个唏嘘不已……成林和应龙二人见状,更是忍不住泪眼婆娑,他们不禁悔恨万分,愧疚不已,肝肠寸断……
而刘见状,顿时眉头一皱,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不禁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大司空季良辰突然站了出来,他叹了口气,万分遗憾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倘若你辞官归隐,意欲何往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正了正身子,放声痛哭,悲痛欲绝地答道:“瑾言的爱妻庾氏与瑾言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对瑾言恩重如山,为了保全瑾言,更是死于非命。瑾言辞官之后,愿前往颍川郡,鄢陵县,在爱妻的墓碑旁终身守候,归隐田园,了此残生罢了!瑾言此生唯此心愿,再无他求!”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哎……看萧瑾言这幅模样,他当真是对庾佳情深义重,难以割舍啊……庾佳死后,萧瑾言的确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简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啊……
不过,萧瑾言向来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底是真心如此,还是有意为之呢?即便萧瑾言是真心如此,他会不会有“装腔作势”的成分,表现得过于夸张呢?
据良辰了解,萧瑾言向来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他胸怀天下,一身反骨,素有鲲鹏之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况且,萧瑾言还手握重兵,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又在军中威望颇深,有他在朝中,对刘的帝位始终是个威胁啊……
再者说,良辰曾经听师弟陈嘉实说过,恩师荆空对萧瑾言的评价是,此人的王者之气丝毫不亚于刘!恩师乃是得道高人,治国平乱,奇谋伐交,乃是当世一绝,他看人一向非常准,绝不会有错的!如此说来,萧瑾言此人对于刘来说,还当真是个祸害啊……
既然如此,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既然萧瑾言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辞官,那就干脆借坡下驴,顺水推舟,让他辞官归隐,远离政治中心,岂不是一了百了吗?这样的话,刘也可以睡个安稳觉,省的他整天疑神疑鬼,忌惮萧瑾言了……
不过,萧瑾言好歹在沥阳起兵,帮助刘推翻暴政,登上帝位,是立下过大功的。现如今,刘当了皇帝,却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害得萧瑾言家破人亡,生无可恋,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岂不是寒了满朝文武之心吗?
不成!对于萧瑾言嘛……可以夺了他的兵权,贬了他的官职,让他归隐田园!这就好比拔掉了老虎的牙齿和爪子,让他不再有任何攻击性……但是,一定要优待萧瑾言,让他做一个归隐田园的田舍富家翁。这样的话,也好昭示天下,刘对待功臣还是很讲情面的,很有人情味的……
于是,季良辰不禁顿了顿,转过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萧将军沥阳起兵,辅佐陛下推翻暴政,劳苦功高,理应加官进爵,以示褒奖。但是,萧将军家中突遭变故,家人尽皆死于非命,萧将军痛心疾首,生无可恋,已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断然难以再为将领兵了……”
“陛下,依微臣之见,萧将军的爱妻庾氏现埋葬于颍川、鄢陵县,可将鄢陵赐予萧将军做封地,让萧将军在那里归隐田园,养花种草,抚平内心的创伤,颐养天年。再者说,这也好让萧将军常伴爱妻墓穴左右,以便于他经常祭奠哀思之情。望陛下体恤萧将军一片赤诚之心,为国为民,不辞辛劳,恩准他辞官归隐吧……”
刘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也好,就这样吧……传旨,免去萧瑾言校骑卫中郎将一职,改封为鄢陵侯,并将鄢陵县赏赐给萧瑾言做封地,供其归隐田园,颐养天年!”
萧瑾言听罢,连忙扑倒在地,痛哭流涕着对刘叩拜道:“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见状,连忙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语气和蔼且关切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爱卿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劳苦功高,不曾想却家中遭此劫难,肝肠寸断,心灰意冷,朕看了甚是心疼啊!望爱卿归隐田园之后,好生修养身体,切莫太过悲痛,伤了身子啊!”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个刘大脑袋……他女良的虚情假意,真是恶心至极,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女良拉个锭钩子的……老子真想一剑砍死他个臭不要脸的沙碧玩意儿,替佳儿和沐儿报仇!槽!麻痹!
但是,萧瑾言却强行压制住内心无尽的怒火,他依然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对刘昂首叩拜道:“微臣多谢陛下圣心挂念!陛下亦要保重龙体,微臣从此便不能时常在陛下身边侍奉了……陛下保重、保重啊!”
没想到,刘听罢,居然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然后冲萧瑾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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