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只是浅浅疏离一笑。赵崇望着陆泽道:“孤在世间除了父皇母后之外,最能信任的人是你,不给你大理寺卿之位,还是留你有重用,刚才祁郡主有句话说的很对,孤这东宫已经快姓秦了。”“殿下……”赵崇无奈一笑道:“孤年幼时,你大舅舅已是成年,父皇委以秦家重任也是为了孤,但外戚专权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你舅祖父他一心弄权,日后不得不防,泽儿,孤在朝野上下,唯一能信赖的就是你,你可愿帮孤?”陆泽看着赵崇,原来赵崇还不知他自己的身份吗?陆泽只得恭敬道:“一切但凭殿下吩咐。”……陆泽回到房中,灵灵早已睡着。祁语宁的手轻轻拍打着灵灵,见到陆泽轻声道,“你怎么才回来?”陆泽低声道:“殿下拉着我说了几句话,原来秦家并未告知太子他的身份。”祁语宁让着丫鬟统统下去后,在陆泽耳边道:“你有没有在太子身上闻到一股甜香?”“有。”陆泽道,“这股香倒像是盛京城之中新出来的,如今朝堂上,这股甜香味可是多见,陛下近日里身上也常有甜香味。”“朝廷上多见?”祁语宁对着陆泽道,“你可还记得白日里所说的阿芙蓉?”陆泽道:“你怀疑那股甜香就是阿芙蓉?”祁语宁点头道:“嗯。你所说的陛下病情未有好转,反而加重,可陛下自个儿觉得病痛痊愈,此症状可不就是如同霜降所说的阿芙蓉症状相似?晋王妃用得,就说明这阿芙蓉也有可能会被人用到陛下身上。”陆泽道:“我这就去命暗卫查探。”祁语宁望着外边的黑夜,星辰黯淡,一片乌云而来,竟是下起了一场疾雨。这盛京城的春日日甚少有这般疾雨。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祁语宁望着黑夜里的大雨,皱眉道:“这几日,我越发觉得心绪不宁了。”陆泽握住了祁语宁的手道:“别太担忧,一切有我。”祁语宁投入了陆泽的怀中,抬眸望着陆泽的眼睛,“我还未送生辰礼给你。”陆泽垂眸道:“所以你准备了生辰礼?”祁语宁道:“嗯,不过在王府之中,是一块玉佩,这么大的雨倒是不好去拿玉佩了。”陆泽淡然一笑道:“明日给也是一样的。”“明日给就不是生辰礼了。”祁语宁垫脚吻住了陆泽的唇瓣,“离成亲也就一个月了,若是今日……”陆泽扣住了祁语宁的腰肢,将祁语宁未曾说完的话语吞入唇中。“龟龟。”
“灵灵爱吃龟龟。”祁语宁听到了灵灵的梦中呓语,吓得连推开了陆泽。倒是忘记了还有灵灵所在。陆泽望着睡得香甜的灵灵,轻轻叹气,“也不知灵灵何时离去,真若是等到怀上灵灵才离去,那你我二人就从未有独处的时候。”祁语宁笑笑道:“你可是父凭女贵的,还敢嫌弃起灵灵了,亏得灵灵平日里对你这么好。”祁语宁数了数日子道:“就算等到怀上灵灵她才会离开,也就只有八个月的功夫了,你可不能嫌弃灵灵。”陆泽浅声一笑:“正如你所说,父凭女贵,哪有资格敢嫌弃灵灵呢?”祁语宁轻轻摸着灵灵的脑袋道:“其实我并不担忧我们的日后,饶是朝堂作乱,皇权更迭,我所在乎之人都还在人世间,我怕灵灵……”陆泽明白祁语宁的意思,灵灵从辛未年过来,王府公主府俱在,只说明这场皇权更迭,并没有影响到他们陆家与祁家。所有亲人灵灵几乎都认得,舅舅舅母,姑姑叔叔皆是平安,连着陆泽的那些堂弟堂妹们,灵灵都与她们相熟。可见饶是日后有夺嫡之争,总归对于他们两家来说是安稳的。唯一的变数就是灵灵自己,辛未年的灵灵来了此处之后,一切都是未知的……灵灵能不能平安回去是也是未知的。一早,祁语宁醒转的时候,见陆泽还未曾起身去上朝。祁语宁睡颜惺忪望了眼外边的天,看着紧蹙眉头的陆问道:“你今日怎么不去上朝?”“陛下今日不上朝。”陆泽道,“我的眼线说,这两日朝野之中盛行甜草,而陛下近几日也是在用甜草所制成的香料,而那甜草的来历,正是秦家。”祁语宁皱眉道:“我等会去一趟晋王府,看来是不能拖到清明节了。”陆泽道:“我与你一同前去晋王府。” 你们拿什么与太子和秦家斗?晋王听得门房小厮来报祁语宁与陆泽两人求见,道:“让他们进来吧。”祁语宁与陆泽入得晋王府,一同俯身行礼。“参见晋王。”“七舅舅。”晋王见着跟前的两人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这是为何而来?”祁语宁望着晋王道:“波斯国有一阿芙蓉,闻者能令人上瘾,乃是剧毒之物,听闻晋王大量采购阿芙蓉,导致阿芙蓉如今在朝中盛行,晋王可知,这该当何罪?”晋王抬眸道:“郡主有何证据证明阿芙蓉是我采购的?什么阿芙蓉,本王不知。”陆泽淡声道:“七舅舅,阿芙蓉若是真得为祸朝堂的话,势必日后会严禁阿芙蓉,到时候容表妹若无阿芙蓉,可能撑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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