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上前接过了丫鬟手中的帕子,吩咐着丫鬟道:“你们都出去吧,将院门关上,谁也不许前来打扰。”丫鬟出去后,将门给阖上。祁语宁从铜镜之中望着陆泽给她擦拭着长发,心跳得快急,她索性起身,先一步地抱紧了陆泽。“这几日,我担心极了你!”陆泽搂紧了祁语宁道:“我也怕回不来见你。”祁语宁头紧紧靠在陆泽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直到这一刻,她才知晓世间所有,没有比能平安健康在心爱之人的怀中更为要紧。 语宁,你想要做公主吗?祁语宁被陆泽紧紧拥在怀中入睡,陆泽许是太累了,到了床上就闭紧了双眸睡了过去。祁语宁伸手摸着他这张与灵灵相似的脸,她以前以为,自己是为了灵灵而才会从一开始就对陆泽的脸有好感。其实她想,若没有灵灵,她应当还是会喜欢上陆泽的。祁语宁凑上前去吻住了陆泽的唇瓣,吻了一会儿,便得到了陆泽的回应。陆泽声音沙哑道:“宁宁,别招惹我了,我不想再去洗凉水浴了,还有,祁王兄打算暂歇三日,就前往商州,想要能在中秋时,到达盛京城内。”祁语宁浅声道:“我没想让你洗凉水浴。”陆泽眼眸一亮,连日来作战的劳累,似乎也就在此时一扫而空。郡主府建造了十余年,这厢房是极奢华的,就是连床都是用着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祁语宁做这张床的时候,请的是长安有名的老木匠。那木匠以为她是要打嫁妆所用的床,废了好些功夫,床榻顶上边雕刻的还是百子嬉戏,两边镌刻的是并蒂莲花。外边,天渐渐昏黑,屋内摆放着两根大红的蜡烛,似喜烛一般。陆泽拥着祁语宁入怀道:“不等成亲了吗?”祁语宁道:“我每每成亲前都遇到事,所以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在此处拜天地成亲,可好?”陆泽道:“这样会委屈了你的。”祁语宁目光看着陆泽道:“我不觉委屈。”祁语宁拉着陆泽下了床榻,找着外边的丫鬟拿来了酒壶与两只酒杯喝合卺酒。祁语宁将酒倒入了酒杯之后,给了陆泽一杯,自己举起另一杯道,“你还记得年初的老道士吗?他说只要是成亲之日便是吉日,今日我们打下长安城,更是吉祥之日。”
陆泽接过了祁语宁递上来的酒杯,环过了祁语宁的手臂,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祁语宁望着陆泽,面色微有些潮红地喝下了杯中的酒,心里有着紧张,却也有着期待……祁语宁上了床之后,就觉得晕晕乎乎,直接倒在了陆泽的怀中,陆泽见着祁语宁倒头就睡,连喊着道:“宁宁?”没一会儿,陆泽也觉得头晕,倒在了床榻之上。郡主府的客院之中。钟鼎见着丫鬟来向祁宇安报郡主服了药已昏睡过去,便好奇道:“王爷怎么还给郡主下迷药?”祁宇安道:“大晚上喝酒没什么好事,她也数日劳累了,该好好歇息。”钟鼎笑了笑道:“王爷您想要中秋节前赶到盛京,会不会太激进了些?”祁宇安目光望向了北城道:“我想早日看看阿萍,早日看看我的孩儿。”阿萍素来娇气,她最为难受的时候,自己却不在她身边……钟鼎也知晓祁宇安的这种归心似箭,想了想道:“王爷,根据宁王辽王那边的探子来报,宁王府的兵马已是大势尽去,辽王盘踞在辽州一隅,也已不是大患,您可有想过要扶持谁上位?说来赵氏王室之中已无明主,如今留下来的晋王商人重利不配为君。徐王喜好风花雪月,虽招揽了一波文人,素来重文轻武,也未必能做好明君。若是我们扶持寿王的话,以寿王的善心,或许能容得下我们祁家军在北城的滔天权势。”钟鸣道:“寿王太过于良善,太善良之人当帝王可不合适,但的确是不论哪位皇子新皇上位,我们祁家军都会惹来忌惮。”祝枫也开口道:“王爷,我觉得钟大哥钟二哥说得有道理,与其日后新皇帝上位忌惮我们祁家军,倒不如我们祁家军自己做了天下之主,您娶的本就是赵家公主,如今阿萍生下赵氏血脉,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夺取江山,成为天下之主!”祝杨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也起身拱手道:“王爷,弟弟说的对,待始元帝百年后,不管赵家哪位新皇登基,都会将我们祁家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如您夺了皇位,我们尊您为帝。”祁宇安皱眉怒斥道:“这种话你们日后少说为妙,祁家素来忠心,绝不会做改朝篡位的小人!”钟鼎道:“王爷,我们也不过就是自保而已,始元帝虽说对我们祁家军极好,可是真若是极好,他也不会如此提拔秦家,为的可不是怕日后太子有我们祁家军的隐患吗?始元帝尚且如此,新皇绝不会放过我们!”祝杨道:“我们都牺牲了这么多兄弟,不能白牺牲,王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兄弟便会助你登基为帝!”祁宇安皱着眉头道:“夜深了,你们都可以走了!”……祁语宁醒来时,已是翌日辰时,她醒转的时候觉得手都是麻的,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陆泽,她一动倒也惊醒了陆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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