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查尔斯不禁笑了一下。
“你看,我的朋友。这就是你陷入到了常识的陷阱之中,你以为君王统治人就像是人与人交朋友一样,只要投以敌意就会被人敌对、投以善意就会被人信赖……唔,早安。”
查尔斯说到一半,对着从内室走过来的雅斯塔禄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对佛劳洛斯解释道:“从这方面来说,统治人的技巧其实是反常识的。”
“都听大人的,佛劳洛斯。这方面大人是专业的嘛。”
雅斯塔禄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佛劳洛斯转过身来,恭敬的向她行礼:“雅斯塔禄大人,早安。”
她穿着墨绿色的纱裙和颜色接近的长筒靴,纤细的袖筒则是从肩膀到手腕呈现浅绿到白的渐变,袖筒如同百合花般绽开,只露出纤细白皙的五指。
她的领口垂着一枚闪耀着淡淡红色光芒的暗金色宝石,即使是再高明的珠宝匠也不会知道那石头叫什么名字。
双手嘿咻的一撑,坐在查尔斯身前的桌子上,回身伸手抓着查尔斯的额前发轻轻拉扯,哼哼的露出笑容:“大人你这次的身体……真是帅气呀。”
温暖的力量随着雅斯塔禄的抚摸而渐渐渗入身体之中,查尔斯的表情也变得平静安详了许多。
他轻笑一声:“哪有这么夸自己的。我记得这具身体是你打造的吧。”
“是的呀,您的身体里面流淌着的是我的血呢,大人。您的灵魂在里面还舒适吗。”
雅斯塔禄软糯的声音轻柔的响起:“舒服的话,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查尔斯笑眯眯的抱住雅斯塔禄的腰,把她往后轻轻拉扯了一下,让她能坐在桌子上也能靠着躺在自己怀里。然后他把自己的脑袋担在雅斯塔禄的肩膀上,嗅着雅斯塔禄身上的香气。
查尔斯思考了一下之前自己说到了哪里,便接着对佛劳洛斯解释道:“对于君主来说,无端的善行与无端的恶性一样容易招致憎恨。全然善良正义的君主,仅仅适合同样善良而正义的国民。”
“君主的权力从来来自于政治实体,来自于人民,来自于军队,来自于贵族。来自于除了他之外的这个国家的全部。因此,无论民众也好、军队也好、贵族也好——在他们试图怠惰、试图自私自利、开始行一切不义之举、开始腐化堕落的时候,你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也将会不得不迎合他们的脾胃。”
“于是,善行将与你为敌。直到国家混乱一片,一切势力重新洗牌,高位成为下位,下位成为高位,新的政治实体从火中重生,人们有了新的需求,旧的轮回才会结束,然后开始新的轮回。”
查尔斯平和的笑笑:“但我不会成为这样的王。若是我来到这里,却做了和其他人都一样的事,那未免也太浪费我的才能了。”
“在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成为暴君。漠视一切人的要求,扭转一切敌对者的欲求。让我的意志成为他们的意志,让我的欲求成为他们的欲求,让我进入他们的心,如同昔日的所罗门和耶稣,以及更古早的众神一样。”
“而一位君王,最容易得到他人尊敬的时候,就是他彻底成为某人的朋友和敌人的时候。”
“事实是这样的——如果某人不是你的朋友,那么在纷争之时他就会要求你采取中立;而他如果是你的朋友,那么你就需要拿起武器公开表态。如果是优柔寡断的平庸君主,为了避免当下的劫难,常常会盲目的维持均衡、采取中立的道路。”
“但是,当君主明确地表态支持一方时,当你所支持的人弱于你的时候,那么他的一切胜利就是你的胜利。同时他对于你将负有一种感恩的义务。”
“那么,”佛劳洛斯发问道,“如果您所支持的那一方失败了呢?”
“没有舍就没有得,我的朋友。世上没有万全法,即使是所罗门的智慧也寻不到。”
查尔斯说:“首先,失败永远是不可避免的。若是劫难从右而来,人们往左退避,就意味着他宁愿接受左侧的劫难。因为左侧的劫难会比右侧的危害较轻,或是更容易解决。”
他说着,露出自信的笑容:“我选择向左退避。我选择维护教会,与所有贵族为敌。因为这左侧的劫难,我有把握化解……利奥在我手中,戒指在你手里,教会早晚会成为我手中的力量。而得到所有贵族的忠诚和支持,则是困难的多的事情。”
“就让他们去吧!让他们敌视我吧!就去让他们与我为敌,在公开场合发表对我不利的言论,用尽一切力量试图削弱我,但我也不会打击他们,不会让他们开始憎恨我。他们将视我为敌人,而非是仇人。”
“你要让他们知道,我不仅要支持教宗,而且我要降低田税,从他们的手中拿钱去谋得民众的支持。我要再收拢一批有才能的人,把他们蓄养起来,教授他们为官的知识,却始终不把他们放在任何高贵或低贱的岗位上,让他们对这些贵族和大臣们形成持续的压力。”
“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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