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德也因此生了一个月的大病,当然,温迪斯也被自己的雌父狠狠用鞭子抽了一顿。自那以后,温迪斯便有一点怕黑,每每睡觉都会留一盏小夜灯开着。但是这个秘密却没有任何其他虫知道,温迪斯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的虫。温迪斯闭上了眼睛,这里没有其他的虫,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懦弱又无助的幼时。他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企图逃避着四周的黑暗。但是这却丝毫没有用,寂静宛如一团死水,似乎有数不尽的黑手要将温迪斯拉入粘稠的水中。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要缓缓淹没在黑暗之际,房间的灯亮了他微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突然改变的环境。在迷迷糊糊之间,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宋楠竹耳边的呢喃与尖叫声顷刻之间如潮水般褪去,他好像又回到了和宋楠竹初见的那天。他坐在餐厅里吃着饭,阳光缓缓划过他的墨发,轻柔地点在他的眉间,朝着对面的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在一片喧哗声中,宋楠竹的笑容在温迪斯的眼前无限放大。温迪斯静静地看着宋楠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只雄虫了。上次的课程他请假了,故而两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过面了。温迪斯不太敢在现实里再和他碰面,生怕他继续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姿态,那种表情令温迪斯很难受。他似乎又瘦了,而且也没来找他,只是在那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温迪斯在小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宋楠竹,见对方始终低着头,他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起身便朝书桌走去。直到他跳上书桌,宋楠竹都没有丝毫反应。温迪斯甚至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但宋楠竹依旧低着头,眼神很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温迪斯收回了四处“捣乱”的爪子,不经意地碰了碰宋楠竹放在桌面上的手,发出了一声软软的猫叫。宋楠竹被这声软绵绵的声音拉回了神思,转头便看到了手边的猫,对方软软的爪垫正搭在自己的手上。他看了歪着头的猫咪一眼,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将脸埋入了对方柔软的腹毛中,一言不发。温迪斯被宋楠竹这一动作吓了一跳,整个猫都怔在了原地。尾巴处的毛已经炸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小海胆。他刚想挣扎,便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谢谢。”
温迪斯停下了动作,顺从地让宋楠竹抱着,也没有再叫。他看着此时安静的宋楠竹,难得的没有再折腾,宋楠竹的呼吸打在他的身上,温迪斯一低头便可以看见对方头上浅浅的发旋。温迪斯憋了一口气在心中不上不下,直到他听见了宋楠竹均匀的呼吸声。心中的郁结像被一只手轻轻的划散,温迪斯看着宋楠竹,在心里说道:“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是在和我道歉了,你道歉了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一下,只有这一次!“没有声音响应温迪斯的话,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浅黄色的窗帘随着微风不断摆动。宋楠竹枕着温迪斯的“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的眼下有着很重的青色,估计是很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黑发雄虫睡着的时候,眉头轻轻皱起,看起来梦中也不是很安稳。温迪斯看着在自己面前睡着的雄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身子“此时还被宋楠竹当枕头垫着,虽然不是很重,但是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也让温迪斯的腿有些发麻。他看了眼宋楠竹,在不打扰对方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抻了抻自己的“爪子“。但却没想到,这一点细微的动作,也引起了宋楠竹的注意。温迪斯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呼吸声重了些,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一声让温迪斯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刚刚伸出去的腿还没来得及伸直,就被宋楠竹顺手揽了过来,塞在了毛茸茸的肚皮之下。这倒也不算什么,虽说对方的动作有些突然,但是温迪斯还是顺从的依着宋楠竹的动作,将腿从外面收了回来。当温迪斯刚把头搭在交叉的前爪之上,准备认命躺平的时候。后面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感觉,这让他本来半眯的眼一下就瞪大了。由于惊吓,原本在光线下的竖瞳瞬间发散开来,溜圆的猫眼中带上了一抹惊悚。宋楠竹竟然在做完一切之后,拍了拍温迪斯的pi股。这几下的力道很轻,就像是成年虫半夜发现幼崽捣乱时一样,敷衍的几下拍打只是为了能让幼崽安分睡觉。温迪斯即使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声音,但是还是有几声呼噜声从嗓子里冒了出来。他现在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这种感觉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奇怪。宋楠竹到底在拍什么地方,这具身体该死的生物本能让他想叫出来。这个游戏需要这么仿真的吗?在温迪斯大脑一团乱麻的时候,宋楠竹也被在自己鼻尖不停晃悠的未知“毛茸茸“扫的有些发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发现了一条蓬松的橘色猫尾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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