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感受着室外的冷风,希望能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窗外很安静,温迪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待感觉到差不多的时候,便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水杯,准备回卧室。“温迪斯?你刚从训练场回来吗?”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温迪斯的脚步一滞,整个虫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机械地转过了头,便看到了揉着眼睛的帕克。艹!他完全把帕克这家伙忘了,该死的!他咽了咽口水,刚想忽悠着对方回去继续睡觉。就见帕克的视线逐渐移向了自己的卧室门边然后瞪大了眼睛。宋楠竹正环着胸,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同时还不忘好奇地盯着自己看。看着他那双竖瞳,温迪斯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有清醒过来!他刚才出来的时候不是把门关了吗?这个家伙是怎么在意识不清醒地状态下把门打开的?温迪斯没办法,此时也顾不上帕克什么反应。发现室友屋内有雄虫,总比发现室友屋内有个不正常的雄虫要好。想罢,温迪斯拿着水杯,快速的将宋楠竹拉进了房间,然后当着帕克的面一把关上了门。帕克:他可能没睡醒,果然虫不能起太早,这都出幻觉了。帕克看了一眼屋门紧闭的房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回屋去睡回笼觉。屋内的温迪斯看着此时正优雅喝着水的宋楠竹,随手抹去了自己头上的汗,看着宋楠竹喝完了水。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宋楠竹,将水杯拿了回来,放在了一旁。宋楠竹喝完水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没再有什么别的动作,这让一晚上经历太多的温迪斯松了口气。宋楠竹看了眼温迪斯,在确定对方脸上的伤疤不再流血后,便自顾自地掀开了被子,双眼一闭,睡了过去。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不过1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温迪斯看着在床上睡得十分板正的宋楠竹,又看了眼被对方搁置在一旁的被子,内心有些崩溃。他不管了,他绝对不再管这只雄虫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一会再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握了握拳,像是下定了决心,拉开了桌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和宋楠竹的方向保持着安全距离。1后温迪斯用力地将被子牢牢实实地盖在了宋楠竹的身上,为了防止对方挣开,甚至还贴心的将被角塞了进去。宋楠竹整个虫被温迪斯裹得像个蚕宝宝一样,直直一条躺在床上。
看着自己作品,温迪斯轻轻拍了拍手,吊着一张脸和自己赌气般盘腿坐在了地上,低头不愿再看宋楠竹一眼。过了良久,就在温迪斯半梦半醒之际,突然整个虫被一层被褥盖了个正着。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发现床上的被子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将被子取了下来,就见床上的宋楠竹依旧保持着那副“躺板”姿势,双手交叉着,看样子睡得还挺香。温迪斯无语,只得再次认命的将被子盖到了雄虫的身上。毕竟按照对方这个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体质,如果晚上着了凉,估计又得变成医务室的常客。当然,此时的温迪斯完全忽略了,不久前的宋楠竹才像串烤肉一般屠了肉搏擂场的事实。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温迪斯开始了和被子的长久斗争。几乎只隔一会,被子就会被床上的雄虫扔到床下,而对方则完好无损的保持着那种优雅睡姿。这简直让温迪斯要抓狂,最后一次他给宋楠竹盖好被子之后,直接坐在了床边,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被边。他就不醒,对方还能把自己掀下去不成。温迪斯坐在床边一直强撑着清醒,就等着宋楠竹掀被子。岂料对方此次却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竟真的再也没有动过。偌大的房间内只有雄虫均匀的呼吸声,听着听着,温迪斯的眼皮逐渐开始变重。最终他也实在撑不住困意的来袭,沉沉地睡了过去。宋楠竹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好像蜷缩在一个巨大的茧中,闭着眼睛看着擂场上的一切。在“自己”的手穿过紫色甲虫腹部的那一刻,他也感觉到了手臂那炽热的灼烧感。从紫色甲虫到脸部裂出一朵花的裁判,宋楠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观看着自己的走马灯。他看到了温迪斯浑身是血的模样,也看到了温迪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自己,而肩膀却被钻出了一个大洞。在“自己”修复温迪斯伤口之后的那一瞬间,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宋楠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痒,他的眉头轻蹙,在下一刻睁开了眼,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便是温迪斯那张明艳精致的正脸。宋楠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想到昨晚形容狼狈的温迪斯,终是没有开口将对方叫醒。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这张脸,这是第一次两者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对方的呼吸还轻轻地打在自己的脸上。温迪斯的睫毛很长,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底下还有一排浅浅的阴影。他的手轻轻地抵在两者中间,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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