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我们为什么就这样走了,难道就让那个贱民耀武扬威吗!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身后可是”“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歪了麦伦的脸,在对方瞋目结舌的表情中,中校的神色森冷无比。“我稍后再和你算隐瞒军情的这笔账,你想做什么,杀了那位阁下吗?”见麦伦不说话,中校嘲讽地一笑,看向麦伦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你应该感谢自己今晚的好运气,那位阁下手里的令牌足以让他做他一切想做的事。别说是你,就算是他今晚杀了元帅先生,法律也不能将他怎么样。这段时间和你那个蠢货哥哥夹着尾巴做虫吧,别以为有了元帅的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被他打了一巴掌的雌虫满脸震惊地看着甩下自己远去的队伍,面上一阵青白相加,最后一咬牙还是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夜色暗的深沉,西边天空的月亮逐渐被一大团灰色的阴云所遮盖。莫蒂刚刚挂了和福尔蒂特通讯,想到两者刚才不欢而散的谈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戾,骤然打破了他原本和蔼的面相。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眶,疲惫地朝着卧房走去。红木大门刚刚被推开一条小缝,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剎那,一把泛着森冷银光的匕首径直向着莫蒂的面门袭来。剧烈的金属摩擦声在空空如也的楼道中响起,莫蒂躲闪不及之下,直接虫化了拉开房门的那只右手。他是银甲种的虫族,防御力方面在虫族中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更何况莫蒂能一路坐上元帅的位置,本身实力就不是什么平常虫能比的。但尽管如此,那把森冷的刀刃依旧将他的右臂划出了一道可怖的伤口。挥刀者见一击不中,直接弃刀变爪,在莫蒂欲要向外逃窜之际,直接将他一把抓回了黑漆漆的卧室当中。莫蒂刚要出口的呼救声顿时被掩盖在了暗沉的夜色当中,卧室的大门发出一声吱呀的轻响。寂静的廊道里充斥着午夜的宁静,那扇门像是一道天然的结界,隔绝了室内所有的嘈杂与混乱。“咚——”被摔在书架上的莫蒂一个翻身,躲过了黑暗中再次袭来的一刀。他眼神微眯,趁着对方的身体前倾一脚踹上了那黑影的腰腹,莫蒂本来只是打算借此给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但对方的攻击就像密集的雨点,让莫蒂这种身经百战的军雌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股精神力在压制着自己的行动。
莫蒂的一击之下,那把刀刃竟是生生偏离了方向,一声不甚明显的闷哼传入了莫蒂的耳中。嗅觉器像是一个精明的猎手,幸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对方身上有伤!想到这点,莫蒂心里那根紧绷的神经霎时一松。他的眼神微眯,极力攻向了黑影有可能受伤的腰侧。果不其然,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而笼罩在莫蒂周身的精神力也出现了一秒的疏漏。莫蒂抓住这个机会,左手的机械臂出其不意地拖出一条细长的电线,径直刺穿了对方的腰腹处。黑影的攻击动作不明显地一僵,莫蒂趁机翻身将对方一脚踹开,拼命地就朝门口处跑去。莫蒂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近些年也极少出任务,虽说每天依旧有进行必要的体能训练,但是也拦不住日益衰退的身体素质。他的战斗能力较年轻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大幅度的退步,而虫族的本能告诉他,面前的这个雌虫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战胜的小角色。遇到难以战胜的对手也要拼尽全力,迎难而上,这是军雌守约中的第一条规定。莫蒂作为联盟军的元帅更是会在每次誓词时,带领联盟军复诵这句流传了上百年的守约。而如今的他却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出奔去,朝着那个象征着生机的门处奔去。就在他即将要握住扶手的瞬间,一双鬼魅般的手死死攥住了他尚在战斗状态的鳞翅。下一秒莫蒂整个虫腾空而起,接着便被重重地甩在了落地窗前,过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倒了桌前的一盏立式台灯。鳞翅被捏断的痛苦顺着脊骨一路攀上了莫蒂的大脑神经,鳞翅是虫族攻击利器的同时,也是虫族最容易产生痛觉的器官之一。因而部分犯下重罪的虫族会在法庭的审判下获得剥除鳞翅的惩罚,这既是一种羞辱,也是给予罪虫最大痛苦的合理方式。莫蒂的呼吸沉重,被捏断鳞翅的他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将全身上下的精神力都集中于身后部位,以求尽早修复。他的前方大敞,不做丝毫防备地暴露在攻击者面前。但他此时却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与防备,面上竟是带上了一抹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黑影中的那个攻击者。刚刚对方受伤的瞬间,精神力伪装出现了片刻的漏洞。那股熟悉的精神力让他已经猜出了面前雌虫的身份,而且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小殿下,我好歹为帝国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死,您好歹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吧。”莫蒂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的声线略微颤抖,可见刚才的一击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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