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铺子在我手中也无甚用处,我原想着找人将它卖掉,你若觉得合适,倒也省了我的事。”鹿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铺面与他们现在看的大小差不多,看着后面也是有院子的,离着码头更近一些,地段算是比这里更好。“那铺子你准备卖多少?”鹿笙猜测那铺子估计价格也不会太低。“抵的五百五十两。”价格与现在的这间一样,那看与不看也并无差别了。“那就不看了,我手里暂时没这么多银子。”鹿笙略带遗憾地说道。“差多少?”林纾清问道。“我打算买一间四百两左右的。”鹿笙不好意思地笑笑。林纾清略一思忖,说道:“这样的话,可以……”鹿笙忽地想起她总说要感谢自己相救的话,赶紧得打断,笑着道:“你可千万别说四百两卖给我,那我可不能买。”“小笙误会了。”林纾清莞儿一笑,“那铺子五百五十两,你觉得价格如何?”“价格尚可。”鹿笙看了好几间铺子,觉得那样的地段和面积,五百五十两的价格并不贵,要不然刚刚这一间的东家也不会一定非要五百五十两了不卖了。“那便好。”林纾清笑着道,“本想着明日去酒坊找你定一些烧酒送去青州,今日既然碰上了也不用我再跑一趟了。”“你要订烧酒?”烧酒因为酒性烈并不受酒楼食客的喜爱,大多来酒坊订货的商客都是食摊或者食肆。“鹿家的烧酒如今在青州也颇受食肆欢迎,家中来信说让我买一些回青州的食肆售卖。”“小笙可以去看看那铺子,如果觉得合适,小笙可以给我四百两现银,剩下的银子折成烧酒,你看如何?”鹿笙眸色一亮,林纾清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如今酒坊新制的五粮酒已经开始酿造,加上地龙的辅助,再过半月基本就可以出酒了。现在不少酒坊都已经开始制作烧酒,慢慢的人们再提起烧酒就不会只想到鹿家酒坊。上一次,为了避免独树一帜而树大招风,鹿笙才卖掉蒸馏方子。这一次,鹿笙想借着五粮酒的这个机会再一次打响鹿家酒坊的名声。让大家记住,做烧酒的千万家,但是能做到最醇香浓烈、价格最低廉的就是他们鹿家酒坊。让五粮酒成为特别却不是最特殊的酒,就像鹿家酒坊一样,出色但并不要最出众。所以她想赶在酒酿好之前,就将铺子置办好,到时候正好酒铺开业加上新酒上市,正是天时地利。因此对于林纾清的提议,正符合鹿笙的打算。
她转头去看祁枕书,想问问她觉得如何。其实早在鹿笙见到林纾清前,祁枕书就已从屋内看见她了。不知为何,祁枕书从在普济岛上第一次见到林纾清,就对这人不甚喜欢。加上上一次林纾清主动上门以及提出要帮助处理廖老板,祁枕书基本能断定:林纾清是在蓄意接近鹿笙。至于目的是什么,那自是不言而喻了。祁枕书想让鹿笙直接拒绝林纾清的提议,但当鹿笙兴高采烈地看向她,那话便也说不出来了。“先看看铺子如何。”祁枕书压下心底那一丝莫名的不虞,淡声道。“行,那我们就去看看铺子。”鹿笙高兴地说道。林纾清这间铺子的格局与刚刚看的相差不大,鹿笙看看过后,也觉得挺好。见她如此欢心满意,再考虑到她的打算,祁枕书也没了将心底想要拒绝的想法说出口的心思。鹿笙与林纾清一拍即合,俩人当下便签了契书,还顺道去官府直接做了变更登记。至于林纾清订酒的事,鹿笙要她明日还是要再去一趟酒坊,看看是要定新的五粮酒还是原来的米酿烧酒。等全部手续办完,鹿笙邀请林纾清一同去吃了午饭,才互相道别离开。等回到村里,鹿笙把铺子的房契递给祁枕书,面上依旧是藏不住的开心,“这房契也给你收着吧。”祁枕书收下房契,正犹豫着要不要与她提醒一下林纾清对她好似有些过于殷勤。“我再去一趟酒坊,与大伯说说纾清订酒的事。”还没等她开口,鹿笙匆匆留下一句,就兴冲冲转身去了酒坊。看着她轻盈欢快地步伐,祁枕书心底那点被理智劝服下去的不虞再一次缓缓涌了上来。去了酒坊,鹿笙与鹿华林讲了买铺子的事,鹿华林听过后也觉得甚好,更是主动提出,往后凡是铺子里卖出的酒品,都与鹿笙分五成利。经过这半个月,鹿华林是发现了,她这个小侄女比起他爹鹿华诚毫不逊色,甚至更是青出于蓝。从最开始的烧酒蒸制,到后面的五粮酒制作,皆是出自她之手。鹿华林直觉,往后鹿笙定能带鹿家酒坊再上一层楼。要不是他娘现在有些神志不清,鹿华林都想将这管事之位让给她。这样一来,他也乐得清闲,专心于酿酒便好。回了家,鹿笙背着竹筐上了山,准备趁着天凉之前多割一些制作酒曲的草药。‘姐姐,等等我,我也要去!’某只因为不能跟鹿笙去县城的跟屁鸟,在家自怨自艾了一早上,终于抓住了机会,黏在鹿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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