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真浓更深露重,万籁俱静。祁枕书收了纸笔,吹灯出了书房。明月皎皎悬在墨蓝的幕色之中,银河辽阔无垠,满天繁星璀璨闪亮。如星耀般的笑颜在眼前浮起,祁枕书收回视线,轻抿了一下嘴角走向东厢。临进门前,却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早已熄灯的房间。作者有话说: 我帮你揉揉与鹿华林说了酿造菊花酒的事后,他便决定过几日赶在菊花节的时候去一趟钦州。鹿笙还和他提了一下林纾清介绍的茶户,没想到鹿华林也是知晓这人的。钦州有两大菊、花园,其中之一便是林纾清提及的闲林山庄。闲林山庄培育的皇菊、花型饱满,花香清雅,酿出的酒液甘甜柔和,一直是西凉国用来酿造菊花酒最受追捧的品种。山庄的皇菊向来都是供不应求,所以也只卖熟客。听他这么说,鹿笙从酒坊出来后又去一趟林纾清府上,不过林纾清并不在家中。林府的管家接待了鹿笙,还给了她一张闲林山庄的拜帖,说林纾清交代过,若是她不在的时候鹿笙来了,就将这帖子给她。鹿笙拿着帖子,一方面觉得林纾清这人真是贴心周到,另一方面又不自觉想起祁枕书与她说的话。林纾清对于她或许确实过于熟稔了,但熟稔归熟稔,林纾清从没有过什么越矩的行为。而且鹿笙寡了二十几年,也没有自恋到觉得只见过几面的林纾清会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再考虑林纾清的家世背景,以及俩人的身份差距,鹿笙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林纾清刻意接近的理由。最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的出手相助,毕竟林纾清不止一次说过要感谢她。把帖子给了鹿华林,鹿笙又去了一趟鹿里正家里。鹿里正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就是依旧想不起那日在山上发生了什么。眼见着天气越发寒凉,鹿笙怕草药败落的太快,就想着与齐南两人先上山割草,等后面再统一清洗晾晒。就这样连着割了两日,鹿笙简直累得直不起腰。落日西坠,暮色四合。鹿笙背着竹篓,推着门进了院子。“阿娘!”“姐姐~”一上一下,一小一大两道身影,直直黏上鹿笙,鹦鹉落在她的肩膀,小家伙抱上她腿。鹿笙摘下手上的麻布手套,一手一个,揉了揉她们的脑袋,笑着回应:“乖~”她放下竹筐,顺势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一抬头又看见伙房门口微微蹙眉的祁枕书。与她对视一瞬,祁枕书眉间轻舒,缓声道:“回来了。”
“嗯。”鹿笙轻笑着点点头。“齐南没一起吗?”“方才大伯喊她有事,就回酒坊去了,应该是不会过来了。”“洗洗手,我把面条下了就可以吃了。”“好的。”这两日她在山上割草,一日三顿饭都是祁枕书在做,而且在中午的时候还会送饭菜上山给她们。她做的菜虽然清淡了一些,但鹿笙一点也不嫌弃,还吃的津津有味。最起码不是顿顿炖萝卜。晚上祁枕书做的是清汤面,除了青菜和小葱,每个碗里都有荷包蛋,唯独鹿笙的碗里有两个。鹿笙看着那个多出来的蛋,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脸上荡漾开来,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祁枕书。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祁枕书淡着声音道:“原本是给齐南准备的。”哦。是她想多了。鹿笙心里有一丢丢失落,但面上的笑意依旧不减,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就算不是特意多做的,但是多出来的也分给她了不是。“你们还要割几日?”祁枕书用筷子搅了一下面条,状似随意地问道。“再两三天吧。”鹿笙说着抬眼看向院子里的草药,点点头道,“应该就够了。”“嗯。”等吃过饭,鹿笙稍微歇了一会,就早早洗漱,带着糖糖回了房。陪着她在床上玩了一会,小家伙就在鹿笙怀里睡了过去。鹿笙抱着她回东厢,弯腰将她放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坐在床头,揉了揉酸痛的后腰。“受伤了?”祁枕书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她道。“没。”鹿笙站起身往外走,“就是弯得多了,有点酸,我回去休息了。”“嗯。”看着她走出房门,祁枕书转身走到床边,给某个睡觉不老实的小家伙拉上被子。夜色融融,寒月半挂。‘姐姐,丁癞子今天又去了山上的山洞。’羽翎抓着一个金樱子,站在鹿笙的床头,边啃边说道。“他把东西拿走了?”鹿笙倒趴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腰。她这几日太忙,根本没时间去山上找丁癞子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山上的山洞,原主小时候贪玩去过一次,那山洞又大又深,往里走七八米基本就看不见阳光了,还常年有蝙蝠寄居在山洞的岩壁上。小麻雀夜视能力差,每次跟到洞口就没有飞进去了,只知道丁癞子是把东西藏在了山洞,但也不知道具体藏在哪,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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