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华英隔三差五就来,鹿华林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当时鹿华林以为她就是来磨着自己借钱,现在回想起来,她哪里是来缠着借钱,就是知道他不会借钱,故意来偷方子的。她是鹿家人,所以来找鹿华林的时候,他也就没顾忌那么多。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我去找她!”鹿华林拿着钉耙就出了门。作者有话说: 你有没有受伤?鹿华林气势汹汹地跑出门,鹿笙想拦都已经来不及了。虽说是猜测鹿华英偷了酿造方子,但他们手里也无证据,就算去找了鹿华英也不能怎么样。他自己单枪匹马去要说法,肯定没什么用,还是要找一个说话有重量的人才行。“南姐,你去把族老寻来,直接去二叔公家里。”鹿笙与齐南交代完,赶紧出门去追鹿华林。鹿华林腿长步子大,等鹿笙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进了二房的院门。王秀芬刚开了门,就瞧见鹿华林拿着钉耙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大林、林子,你这、这是做什么!”王秀芬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尖着冲着屋里喊,“广志、广志,你快起来!”被窝里的鹿广志脖子动了动,连眼睛都没睁开,又翻身睡去。王秀芬到底是长辈,鹿华林压着火气,问道:“婶子,鹿华英呢!”头一次见鹿华林这么生气,横眉竖眼,就跟要吃人一样,王秀芬吓得说话都哆嗦,“她、她还没起呢,大林子,你、你找英子干啥?”“你喊她、她起来,我、我有话问、问她。”鹿华林手里抓着钉耙,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你找英子啥事啊?”王秀芬拽着门板,生怕他一凿子,直接把钉耙招呼在她身上。看她不动,鹿华英也不愿再跟她墨迹,直接迈步进院。“鹿华英!”鹿华林扯开嗓子就喊。“谁,谁啊?”他话音刚落,鹿华英眯着眼,一脸不快地系着棉衣扣子从侧屋里走了出来,心想哪个不长眼的,一早上在这乱吼。“鹿华英!”鹿华林疾步朝她走了过去,直接把钉耙砸在她脚边。他正在气头上,半点没收力气,直接把地上砸出一个坑来。王秀芬看得心里突突直跳,她赶紧走到二人身边,但也没敢靠得太近,嘴里劝着,“大林子,你有话好好说。”“大、大哥,你做什么?”鹿华英吓了一跳,被人吵醒的不快直接惊得无影无踪。“做什么?!”鹿华林又欺身上前一步,瞪着眼厉声问道,“五粮酒的酿造方子是不是你卖的?!”
酒坊好不容易因着五粮酒做成招牌,有了起色,结果一转眼就被她卖了方子。饶是鹿华林性子再好,也被气得火冒三丈。“什么酒方?我哪里知道什么酒方。”鹿华英被她的阵仗吓得腿软,但也还是咬死不认。偷酒方去卖这事,她可是私底下自己去做的,压根没跟家里说。这事要是让她老娘知道了,指不定要让她分一半。卖方子的钱她拿去给儿子买海东青了,可没钱拿出来‘孝敬’老娘。“什么?!”王秀芬一听这话,也顾不上鹿华林凶神恶煞了,赶紧上前拽着鹿华英,责问道,“你卖酒方了?”她这贼闺女,偷偷卖了酒方,也不说。“娘,你别听他瞎说。”鹿华英转头跟王秀芬解释,“我要是卖了酒方哪能……”“哎呦,小姑啊,你就别藏着了。”鹿笙看了半天,也瞧出点门道。她往门口张望了一眼,见着时机成熟,就在一边插话道:“我们可都问过了,吉祥酒坊的李东家说,为了买这个酒方,可是足足给了你五百两。”“五百两?!”王秀芬闻言直接抄起手边的扫帚,往鹿华英身上拍去,“好你个王八羔子,老娘养着你喝,就养了你这么个丧良心的。”卖了五百两,一个子都没分给她。本来鹿华英和离回了家,天天吃家里喝家里的,她就看着糟心,这会知道她有了钱还私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鹿华英想要逃,结果左边一个鹿华林,前边一个鹿笙,后面还是墙,她根本没处躲。王秀芬下手用了全力,打了没两下,鹿华英就挨不住了,抱着头求饶:“娘、娘你别打了,哎呦,你可别听她胡说,哪里有五百两,明明才一百两。”听她说一百两,鹿笙简直气笑了。鹿华英真是又贪又蠢,能让出酒翻倍的方子,只卖了一百两。实在懒得骂她,她挑了挑眉,冲着院子门口的族老喊道:“曾叔公,你可听到了,小姑她自己承认了,偷了我们酒坊的方子去卖,卖了一百两。”“你,你个小兔崽子,你诈我!”鹿华英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鹿笙刚刚说的五百两就是她自己瞎诌的,为得就是套她的话。“我诈你怎么的!”现在得了证据,她也懒得给鹿华英好脸色。“你个败家女!”鹿华英气急,扯着鹿笙的衣服就要伸手扇她。鹿华英膀大腰圆,比鹿笙大上一圈。鹿笙挣了一下没有睁开,正要伸手去挡了一下,结果正好砸在麻筋上,整只手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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