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知晓祁枕书的出身,知她家境贫寒,是鹿家的上门女婿。少年坎坷却还能有如此心性,当真是难得。长宁郡主抿了一口茶,笑吟吟地看向她,回她刚才的问题。“自然是有人与本宫提起过你。”听她这口气,祁枕书推测长宁郡主口中之人,应当与她很是熟稔,且关系颇好。祁枕书细思过后,想起一人,便开口道:“可是鹿少卿?”她说的鹿少卿就是鹿里正的小女儿,现任大理寺少卿的鹿华敏。以长宁郡主的身份地位,能接触到的人品阶定然不低,除了鹿华敏,祁枕书也找不出 抵达破晓时分,曙光穿过薄雾铺洒在江面,舵手收起长帆,缓缓靠近青州码头。“我们也正是要去白鹤书院,祁秀才可要与我二人一起?”长宁郡主开口问道。二人才智相当,昨夜一番交谈下来,颇为志趣相投,在很多政见上虽稍有偏差,但基本见解一致,多是不谋而合。长宁郡主便更确认了要与她结交的心思。“郡主有要务在身,枕书就不过多打扰了。”祁枕书颔首道。“无妨,本宫去白鹤书院也只是探访故人,并无政务在身。”长宁郡主说道。好不容易因着祁枕书的存在,秦飞燕才没觉得这趟旅程太过压抑,这会长宁郡主开口邀请她同行,秦飞燕当然是一百个同意。“反正都是顺路,阿书就与我们一起走吧。”“叨扰了。”盛情难却,祁枕书便应了下来。青州码头在城东北,而白鹤书院在城南。三人先寻了一处食肆用过早饭后,租了一两马车,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书院。在书院门口与二人道别,祁枕书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临近白鹤书院的入学考试,书院的街道上都是往来不绝的书生。
白鹤书院是青州的知名学府,周边的客栈众多,祁枕书记得鹿笙的嘱咐,特意找了一家还算舒适的客栈。客栈前面临街的铺面做了食肆,住宿是在后面的大院,院里有十来个房间,祁枕书要了一间最靠院子内侧的屋子。院子种了树,也和食肆隔了高墙,整体都比较清静。祁枕书收拾好行囊,便坐下来给鹿笙写了一封家书,告知了自己的情况。白鹤学院每年都有不少异地的学子求学,因此就在书院边上便有人专门坐起的捎信的活计。不过等鹿笙收到信时,已经是四日以后了。天气越来越热,喝高度酒了人也少了起来,加上各家做的五粮酒陆续上市,酒铺里五粮酒的销量一日比一日少。而相对的,甜米酒反而因着是大家喝惯的口味,并没有太受天气影响。这日,鹿笙抽空回了一趟酒坊。前些日子桃花还未开的时候,她重新改进了酒坊的甜酒酒曲,让酒坊做了一些桃花酿,她想去看看发酵的如何了。“昨日便、便已经酿好了。”鹿华林喜笑颜开地同她说道,“早间刘、刘福来同、同我定米酒的时候,我、我给他尝了尝,他一高、高兴就、就定了三、三百斤。”刘福来是滨河县福来酒楼的掌柜,与鹿华林算是发小,自从开了酒楼以后,便一直在鹿家买酒。这一次鹿笙做了新酒曲,所以即便纯糯米做的桃花酿,出酒率也比原来要高出许多,所以价格也比往常要低。“这还真不错。”桃花酒还未上就已卖出去,确实值得高兴。“他还说过、过两日给我介、介绍玉、玉春楼的管事。”“玉春楼?”鹿笙疑惑道。“对,玉春楼。”玉春楼是滨河县最出名的花楼,如果说每日滨河县喝掉酒最多的地方,那就非玉春楼这所销金窟莫属了。要是能与玉春楼做上生意,确实是一笔大买卖。“到时候大伯可以把菊花酒和金樱子酒也带过去。”鹿笙想了想说道。酒坊冬月做的菊花酒和金樱子酒已经窖藏三月有余,现在可以起窖了。花楼里的酒度数不能太高,高了喝一点就直接醉倒了,那后面的消费自然也就少了,所以花酒和果酒这种低度数的酒最是适合。“花楼里肯定一年四季都需要有酒品,我们除了米酒还可以做低度的花果烧酒。”“二月有桃花,四月有青梅,六月有杨梅,八月有桂花,十月有菊花,一年四季都能有不同的果酒与花酒,而且这些酒贮藏的时间更长。”“花果当季的时候我们可以做现酿的甜酒,等下季了还可以有泡制的果酒来替代,两者虽有差别,但都有丰富的花果香。”“对对对。”鹿华林听后更是开怀不已,“回头我、我把它们都带去。”二人商量完,又去酒窖开了菊花酒和金樱子酒,这两样酒都已经窖藏完成,味道清香还带着甘甜。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