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过饭,老爷喝醉了酒就睡了。”阿宏想了想说道,“然后又过了一会,老爷摔了一个杯盏”“月蝶姑娘喊小红进屋收拾完杯盏,随后她们就出、出门了。”阿宏说到这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等月蝶姑娘她们回来,我们就发现老爷,老爷被人杀了。”阿宏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一遍,随后惶恐地趴在地上。“大人明鉴啊,大人,老爷可不是我们杀的。”“她们走了,你一直没进过包厢吗?”长宁郡主问道。“没有,没有,老爷没叫小的,小的就没进去。”长宁郡主看了一眼阿绿,阿绿附在她耳边说道:“那两个女子出门后,小厮确实没有进过房间。”她们来到临江阁后,阿绿等一干丫鬟都等在包厢外,她确实看到月蝶主仆离开后,阿宏一直等在门外,并没有进过包厢。“他说的可是属实?”长宁郡主看向月蝶主仆。“属实,属实,就是阿宏说的那般。”月蝶点着头附和道,“我们走的时候,吴老爷可是好好的。”“你们做什么去了?”长宁郡主看向月蝶主仆。月蝶面上红了红,低声道:“如、如厕。”“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长宁郡主面色不变,接着问道。“应、应该是龙舟赛开始后。”月蝶回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出门的时候,锣鼓声刚刚起来。”她说完看向一旁的丫鬟,丫鬟看着她点了点头,嗫嚅道:“是、是锣鼓声以后,出、出的门。”“照你的说法,人确实不是你杀的。”长宁郡主看向阿宏,话语顿了一下,阿宏惊喜地抬起头,磕着头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但是,你又如何能保证,人不是她们主仆所杀?”长宁郡主狐疑道。“冤枉啊,大人。”月蝶听到这话,含着泪看向长宁郡主,“我们走的时候吴老爷可还是好好的。”“阿宏,阿宏也看到了的,吴老爷就在床上好好的!”“是、是的。”阿宏连连点头,“月蝶姑娘离开的时候,我在门口看了一眼老爷,老爷当时躺在床上好好的,身上也没有刀。”“那说不定是你们三人一同串通,将人杀害。”秦飞燕扬了一下眉尾,猜测道。“冤枉啊!”“没有,我们没有串通啊,我们走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人不是我们杀的啊,大人明察啊,大人!”阿宏说道。“那你们的意思是,在你们都不在房间的时候另外有人杀了吴老爷?”秦飞燕挑着眉问道,显然是不相信这种说法。“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阿宏附和道。
“不可能!”秦飞燕肯定道,“龙舟赛时我们一直都在隔壁的露台上,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进房间。”这包厢除了门就是露台可以进入,要是露台有人进去,她们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杀手只能从门这一侧进去。一圈问话听下来,鹿笙也听明白了。这屋子的出入口都有人,基本就是一个密室。如果不是三人合谋杀害吴老爷的话,那凶手是怎么来到屋里杀人的?鹿笙观察了一圈,屋内的衣柜和床下确实都能藏人。“除非这个杀手是个高手,要不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秦飞燕说着,又想起一种可能,她看了看长宁郡主。比如长宁郡主那个身手了得的暗卫,要是那样的身手,完全可以在杀完人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翻出窗外从屋顶离开。长宁郡主一下就懂了她的眼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祁枕书听着她们说完,视线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然后看了一下屋内的装饰,随后先是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她在床榻附近看了看,地上一层灰,再抬眼望向房梁,也是有不少灰尘。祁枕书走到门口,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确实能看到床榻,但这只能看到床头到吴老爷大腿的位置。回头来到了床榻边,祁枕书又细细看了看吴老爷的尸体。吴老爷的衣衫平整,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应该就是在睡梦中被匕首刺穿。长宁郡主也转过身,细细打量了一下床榻,须臾间,她在吴老爷的身侧,发现了一条很细的细丝。她刚要伸手去拿,祁枕书先她一步将那细丝拿了起来。察觉到长宁郡主的动作,她把细丝举到二人中间,在自己看的时候,也方便长宁郡主查看。“是麻丝。”“是麻丝。”二人同时脱口而出,随后对视一眼,紧接着齐齐看向床榻顶架,然后又看向床头的位置。她们看过的位置,有的夹角处,若是细看就能看到有轻微摩擦的痕迹。随后两人同时离开榻前,又绕道床榻一侧。鹿笙看着两人基本同步的动作,心里掠过一丝不舒服。床榻一侧,就是那个倒在地上的烛台,蜡烛断成好几节,地板上还有一些凝固的蜡烛油。低头查看了一会,祁枕书抬头顺着烛台的方向看去,是一扇半阖着的窗户,窗台上也夹着一点麻丝。她略一思索了一会,有了一个猜测。“祁秀才可是已经知晓谁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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