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把鹿雨做的事告诉了鹿笙,鹿笙听完后也是心下一惊。短短半年的时间,鹿雨不仅每月有五两银子的工钱,还得了一套价值一百多两的宅子。“那么多钱,你说她是哪来的啊!”柳芸心慌道。每每想起这些,她既难过又心惊。尤其是在上次鹿雨因为涉嫌杀人被抓后,柳芸愈发肯定,就算鹿雨没有真的与彭总督有那种关系,也必然帮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小笙,你说我该怎么办?”柳芸眼眶发红,却觉得眼睛有些发干,这些天她哭了很多回,眼泪都快要流干了。柳芸无法再原谅鹿雨,可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人,即便她往后不想再跟鹿雨过下去,也还是会替她忧心难过。鹿笙在屋里劝了她一会,六婶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才起身离开。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鹿笙就被一阵叽喳的鸟叫声吵醒。甫一抬头,鹿笙就看到一个长满白毛的鸟屁股,伸手一挥,她毫不留情地将那扰人清梦的鸟拍得飞出了床榻外。“姐姐姐姐,你醒啦!”羽翎扑闪着翅膀,又飞回床上,直接落在了鹿笙的胸前。“姐姐,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鹦鹉说着话,还撅着屁股往鹿笙的脖颈里蹭去。“闭嘴!”鹿笙直接按住鸟头不让她再发出声音。这一声声的姐姐和蹭脖子的动作,让鹿笙一下就想到了前日夜里的祁枕书。相同的动作和语言挪到鹦鹉身上,实在让她无法直视。羽翎从她的手底下钻出来,跳到鹿笙的手背上,不满地叽叽喳喳叫道:“姐姐坏,小羽漂亮的羽毛都被压坏了!”鹦鹉扭着脖子捋着自己的羽毛,屋外的阳光射进来,正巧照在了它身上。鹿笙被它吵得实在睡不着,就只能睁开眼。红色的光芒晃得鹿笙眼花,她半坐起身子,避开了那道耀眼的折射光。眼睛缓了好一会,鹿笙才看清羽翎的脖颈上带了一条镶着红宝石的大金链子,那金链子不是很粗,但这会在鸟脖子上围了好几圈看起来特别壕气。鹿笙又把鹦鹉抓了过来,拿起她胸前的吊坠看了看,宝石是真的,外面镶嵌的金子也是真的,就是项链和镶嵌看起来不像是西凉这边的款式,有些像是外族人的手艺。“你这东西哪来的……”鹿笙话还没说完,羽翎就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床尾,两只小翅膀护着胸前的宝石,好像怕鹿笙会抢走一样。
“这是小白送给我的。”它说着话又忍不住嘚瑟起来,鼓囊囊的小胸脯晃了晃,往门口的鹰架方向晃了晃脑袋,特别骄傲地说,“小白可厉害了,它一点都不怕黑,小白还……”鹰架上那通体雪白,三只鹦鹉摞在一起那么高的海东器,高傲地转过头向床榻看了一眼,又转过鸟头看向了门外的天空。自从那海东青被留下来,这鹦鹉就天天绕着她转,每天念叨最多的就是小白怎么怎么样。原本鹿笙只以为鹦鹉母性大发,结果有一天她不小心看到鹦鹉将海东青压在身下做着不可描述的动作,鹿笙才知道这家伙哪里是在带崽,明明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小白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链子?”鹿笙实在有些怀疑,羽翎怂恿某只鹰去别人家偷了东西。羽翎向海东青飞过去,海东青伸开一只翅膀,让它落上去,羽翎啄了两下海东青颈肩的毛发,啾啾叫了两声。“后山。”海东青转过脑袋,冲着鹿笙低声鸣叫了一声。海东青经常去后山打猎,能在那捡到东西倒也正常,只不过这牌子做工属实有点特别。鹿笙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这会又不太能想起来是什么。眼见着外面的天色亮起来,鹿笙也就没再接着睡,直接穿衣服下了床。“姐姐我要吃炒瓜子。”羽翎又飞落到鹿笙肩膀上,“还有炒米。”小白能给她摘野果,但它们是鸟不能去买炒瓜子,它已经馋好几天了。又被鸟脖子上的项链晃了眼睛,鹿笙嫌弃地推开它,“你这东西太显眼了,在家戴戴就算了,别跑出去让人劫财劫鸟”。本来这鹦鹉就很值钱,再加上这金链子和宝石,鹿笙还真有点担心这只炫富鸟被人连链子带鸟抓了去。“不会,小白会保护我的。”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鸟秀恩爱,鹿笙真是有些无语了。你可真是能恃鹰而骄!鹿笙出去烧火做饭,鹦鹉就一直蹲在她肩膀上碎碎念,实在被念叨得烦了,就用大锅给她炒了一些米。等做了早饭,鹿笙又给祁枕书去了一封信,把鹿雨的事跟她说了一下,让她出出主意,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吃过饭,鹿笙又带着孩子去了一趟鹿筝家里,问了问卓渝,这仓场码头的彭总督到底是个什么人。青州,道府衙门。青州知州将手里的口供递给长宁郡主,“这是两位粮商的口供。”根据上一次查到的线索,她们准确的找到了两批藏着生铁的粮食,州府便派了衙役直接将人从滨河县缉拿到了青州审问。长宁郡主快速查看过后,眉头紧拧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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