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用手肘推了她一下,轻哼了一下。翌日。出门吃饭前,祁枕书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找出里面的银票递给鹿笙。“这钱还没用完,往后还是你收着吧。”为了以防万一有急需用钱的地方,鹿笙多给祁枕书留了二十两银子,往后鹿笙都要与她一起,祁枕书自己没有用钱的地方,自然还是要鹿笙一起收着。“你身上可有钱?”鹿笙接过银票问道。“还有一些碎银。”祁枕书点点头,又从书桌的抽屉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鹿笙,“这个也给你收着。”“嗯?”鹿笙不解地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又从里面抽出两张十两的银票,惊讶道,“这钱哪来的?”“道府的主簿每月有十两的俸禄。”祁枕书笑着解释道。上一次鹿笙来去匆匆,祁枕书也忘了将这事告诉她。鹿笙一直以为祁枕书做这个主簿是给长宁郡主做的‘临时工实习生’,还真没想会有俸禄。而且这俸禄还真不少。只是一个临时的主簿,就能每月有十两的俸禄。怪不得她刚穿过来时,姑婆千叮万嘱一定要忍一忍,说是等祁枕书出仕后便能过上好日子。想来科考于寻常百姓来讲,当真是一朝鱼跃龙门,身价百倍。“这个也给我收着?”如今酒坊的生意越来越好,二十两对鹿笙来说并不算多,但想到这是祁枕书上交的‘工资’,鹿笙还是觉得心里美滋滋的。祁枕书瞧出她的小心思,笑着道:“家中的钱财本不就是一直由你收着?”往日里她花的一分一毫都是鹿笙挣来的,如今她发了俸禄,自然也都是要教给鹿笙的。鹿笙乐呵呵地将钱收了起来。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鹿笙与糖糖的手臂都已经康复,西凉也迎来了三年一次的乡试。乡试一共考六日,考生进了贡院后直到考完全部科目,等贡院大门再次打开后才能离去。鹿笙替祁枕书准备了吃食和换洗的衣物,与孩子一起送她去了青州的贡院。等到第六日时又早早来了贡院,贡院门前的木栅栏外围满了人,鹿笙领着孩子,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等着。铛!铛!铛!随着三声沉重的钟声过后,贡院朱红的大门再次敞开。学子们陆陆续续地从门内走出,状态各有不同,有的精神矍铄昂首挺胸,有的神情萎靡垂头丧气。等人群稍稍散去,鹿笙猜才见了祁枕书的身影。祁枕书出来时是与阮芃一起的,俩人边走边聊,面上的神情郑重却也带着几分闲适。
鹿笙瞧着她们的模样,像极了她记忆中学霸们考完试对答案的样子。没等鹿笙带着孩子走近,祁枕书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侧头向她这边望了过来。清冷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意,她侧头与阮芃说了一句,便朝着鹿笙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娘亲。”小家伙见到祁枕书走过来,笑着跑了过去。祁枕书抱起孩子,走到鹿笙身旁,牵过她的手,柔声问道:“可是等久了?”等到人走近了,鹿笙才看到她面上的疲惫和眼底的青色。“没多久。”伸手接过祁枕书肩上的包袱,鹿笙有些心疼地说道,“怎么感觉人都瘦了。”“不打紧,过几日就养回来。”祁枕书自己在青州的时候,除了在府衙用午食,其余的两餐基本是在外吃一口。这些日子鹿笙来了以后,都在家中吃饭,伙食大大提升。“先回家吧。”鹿笙还想要接过她怀里的孩子,祁枕书摆摆手道,“你的手刚好,近日还是莫要抱她。”等回了家中,祁枕书洗漱过后,草草吃了两口饭便躺到床上睡了过去。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秋试在九月底放榜,祁枕书在家歇了两日,便又接着去衙门当值了。吃过饭后,鹿笙坐在书桌前陪着小家伙练字,时不时地抬头往院子里望去。长宁郡主人在滨河县,道府里的一些日常杂事都交给了祁枕书与阮芃去处理,祁枕书常常忙到夜黑才能回到家中。直到天色黑透,银月高高挂起,她才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祁枕书刚要抬手敲门,就瞧见院门从里打了开来。“今日怎得这么晚?”鹿笙拉着她进门,“再不见你回来,都想着要去找你了。”“事情有些多,便处理得有些晚了。”祁枕书一边说着话,一边挽起袖子。鹿笙弯腰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帮她净手,“滨河县那边还未处理好吗?”前几日听祁枕书说长宁郡主快要回来,鹿笙想着她早些回来,祁枕书也能轻松些。“郡主已经从滨河县回来了。”祁枕书洗着手解释道,“商讨了一些事情,便回来得晚了。”那日在山上救了鹿雨后,她就被带去县衙审问,鹿雨承认了她在做仓监的时候掺过两批生铁到军粮里,还供出了那两批生铁都是由鹿华亮送进码头仓场。另外也对自己指使阿坤杀害周单三人的罪行供认不讳。有了鹿雨这个人证,长宁郡主迅速逮捕了鹿华亮兄弟。只是关了一夜,还未等到提审,鹿华亮直接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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