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抱,谢宝因惊恐的用双手攀附住男子脖颈:“忘了,而且我不冷。”两人恩爱完之后,男子直接将未着衣履的她用大裘裹好,抱起进了浴室,而室内不曾备木屐。林业绥单膝跪下,把人放在柔软有动物绒毛的席上,用手去暖:“病从足入。”谢宝因畏缩的要收回右足,无果后,只好任他动作。给女子暖好足,林业绥顺势将近在咫尺的人搂到眼前。双膝跪席的谢宝因也因此与跽坐的男子面对面相视,她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前面未尽之事:“今日并非休沐,为何突然要沐发?”林业绥不明意味的勾唇笑了笑,温润而泽的答她:“我的头发因何而脏,难道幼福还不知。”谢宝因默想几瞬,想到那处隐于草丛之下的山谷流水似崩云屑雨,浤浤汩汩。布巾[2]也要再换。她小声埋怨道:“我阻止过好几次,郎君自己不听。”林业绥笑意变淡,仿佛有些失落:“幼福不喜欢?”谢宝因用手指摸了摸男子头发,见已经变得干燥后,放下沐巾,对此选择避而不谈:“但身为正室夫人,规劝郎君节制才是我的职责。”林业绥垂下眼皮,手掌伸入大裘里面,顺着腰绕到身后,缓慢摩挲着紧实纤瘦的腰窝,有轻有重,然而每次只有被女子紧紧包裹住,他才能真切感受到她是属于自己的。随后,他出声提醒:“中单的衣带松了。”话题被转移,谢宝因的思绪一时有些难以跟上,眼神澄澈的望着男子。林业绥的两只手却早已分别从左右绕到女子身后,因此也将人圈入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他亲手为她系着绕襟到尾椎处的衣带:“你还预备哺乳到几时?”有人代劳,谢宝因也不争抢,唇角抿出笑,随即皱眉:“阿慧如今才仅有六月大。”林业绥抬眼,大裘被他弄开,隔着中衣亲了亲,出口的却是那些本应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政论:“哺乳太多,则必掣纵而生癎;贵富太盛,则必骄佚而生过[3]。”过去几月,林真悫生了几次小病,远不及他阿姊林圆韫的身体康健,所以怀中之人始终都以为是自己前三月没有亲自哺乳的缘故,内心忏愧。哪怕被咬破皮,都忍着。谢宝因目光往下,看见男子在亲的地方,脸红起来,迅速伸手去捂他的嘴:“十二月哺乳完,新岁便不再抱哺。”林业绥眼底带笑的看着她。谢宝因瞬息收回,手心被他弄得润湿。“耶耶。”“娘娘。”林圆韫来了这里。乳媪与侍婢则侍立在室外。谢宝因也迅速从男子怀中离开,用大裘遮住被白色葡萄汁弄到濡湿的中衣。身长已有四尺二的林圆韫穿着深色衣裾,发顶结髻,佩有精美小巧的金玉步摇冠,她将杉木地板踩得发出咚咚声走进来:“耶耶与娘娘在做什么?”林业绥正襟危坐,望了眼略显局促的女子,声音温润的笑道:“阿兕已经长大,有些事便不能再看。”林圆韫歪头不解的看向阿娘。谢宝因拿起玉冠为男子束好发,又把案上鸠车递给长女,试图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不要听你耶耶乱说。”林圆韫不能理解父母所言何意,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眨了几下,见到阿母给自己玩具,开心接过,跪坐在席上嬉戏起来。谢宝因眉眼温柔的看着。林业绥则以手撑颔,于宽袖下揉搓着女子被他钳制在掌中的软嫩指腹。昼漏十刻将到的时候,童官前来见告,言明车驾已备好。谢宝因将手抽回,把身上所披的大裘脱下,递给男子。林业绥站起身,披上大裘要离开时,见林圆韫依然还在兴致勃勃的玩着她的那辆红玉小鸠车,他弯下腰,伸手去抚女子脸颊,然后迫使其抬头看着自己,浅浅一吻。随后出门乘车,去了官署。一出家门,便遇十二月的猛烈朔风。天气严寒。大雪亦纷扬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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