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喊!”锦儿不高兴道。拓跋枭冷笑一声:“就你这个守夜都能睡着的蠢货,指望你能发现敌情,还不如指望你家主子一会儿能继续大显神通杀光敌人。”苏幼月一怔,静下来看去,果然见这原野上忽然多出许多火把的火光。摸不清是谢渊找来了,还是别的人,她刚准备将篝火熄灭,潭水边的草丛就忽然被扒开,一个又一个东荣装束的人钻了出来。苏幼月心中咯噔一下,立刻退到拓跋枭的旁边,手里已经摸出了针筒。没想到,拓跋枭会这么走运,在这都能碰到来搜寻他下落的东荣人!锦儿也发现这些人像是东荣人,一时间吓得小脸惨白:“小姐,我们快跑吧!”拓跋枭嗤笑道:“跑?你们跑得了么?”这话一出,锦儿脸色更惨淡了,完了,没想到她们这么倒霉,居然真碰上来营救拓跋枭的人了!可随着这些人发现他们,一个个跑到水潭边上时,她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拓跋枭,没想到,你这个畜生会因为一个女人沦落到这种地步!”咦?锦儿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竖起耳朵去听。苏幼月立刻认出了为首的来人。拓跋仪!不止如此。还有其他一些她见过的猎狼族人,准确来说,这些人绝大多数都穿着猎狼族的衣服,想来应该都是猎狼族的族民。而且在这些人中,她居然还看到了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是娜兰。看着娜兰追随在拓跋仪身后,仇视拓跋枭的模样,苏幼月一头雾水。娜兰不是很崇拜拓跋枭么,怎么会突然跟拓跋仪走到一起。留意到这些猎狼族人年纪都比较轻,甚至还有一些少年面孔,苏幼月眉头紧紧皱着。拓跋枭虽然被捆着半躺杂草上,可眼神却依旧睥睨着拓跋仪,傲慢得不可一世,像是从来都没有看得起过他。哪怕是此时拓跋仪随时有杀了他的能力,他脸上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恐惧。他一张嘴,就贱得让人恨不得跟他打一架。“拓跋仪,看来你觉得你爹死在我手上还不够,还想再给本将军送一条贱命。” 上次的账还没算拓跋仪脸色骤变,猛然拔刀:“拓跋枭,要说贱命一条,这天下没人能比得过你,将畜生视为亲母、亲妹妹,对自己的族人却挥刀相向,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杀死,简直是狼心狗肺!今日我就要拿你的人头来祭族长和我们猎狼族所有因为你枉死的勇士们,族人们,杀了这个畜生!”拓跋仪语气极其煽动,他身后的众多猎狼族人看向拓跋枭的眼神逐渐布满仇恨和厌恶。“小姐!”锦儿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苏幼月冷冽对着拓跋仪开口:“等等。”拓跋仪眯了眯眸,地上的拓跋枭碎发遮住眸子,眼神晦暗不明。“怎么,你还想护住拓跋枭?”“拓跋族长,这个人不能交给你来杀,因为我也想亲手杀了他。”苏幼月的面色被火光照得光洁一片,在夜色里显得无比纯净。拓跋枭唇角讽刺地勾了下。见拓跋仪眼神露出狐疑,苏幼月徐徐说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是被他抢回来的,对我们大盛女人而言,贞洁是无比珍贵的东西,所以我早就恨透了他,好不容易碰到受伤昏倒的他,就立刻把他绑了起来,打算想一刀一刀割他的肉、放他的血,慢慢折磨死他。”“不信拓跋族长可以问娜兰,娜兰也知道,从我刚到猎狼族,我就不愿做拓跋枭的女人。”娜兰被提起,在场所有人几乎是不由自主看向她。娜兰看着拓跋仪看来的视线,连忙点头:“的确如此。”拓跋仪脸上这才露出笑容,不等他回话,苏幼月又行了个礼:“只要拓跋族长愿意让我来杀拓跋枭,拓跋族长就是小女子心中的恩人,小女子也愿随您回猎狼族。”听着一口一个拓跋族长,拓跋仪的脊背都忍不住挺直了,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高大伟正的英雄,再看苏幼月那张极为出众的脸蛋,他心思瞬间活泛起来。几个长老不让他做族长又如何,现如今,还不是有大批的族人追随他来杀拓跋枭,连这小美人不也一口一个拓跋族长地尊称自己。反正都是让拓跋枭死,让谁来杀也没什么不一样,而且能白得一个心服口服自己的美人,似乎也不错。而且以后回去若是圣都的人发现端倪,他也大可以说是大盛的人动的手。拓跋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于是翻身下马,就往苏幼月身边而来:“好,本族长答应你,不过……”娜兰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个女人不是对自己的丈夫非常忠心么,怎么会突然说要跟族长。而且最重要的是,拓跋枭武功盖世,就算受伤昏倒也几乎都是警惕的,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绑成这样还没发现,就连啸月都能被绑起来!处处透露着古怪,她正想提醒拓跋仪,可笑容越来越猥琐的拓跋仪已经加快脚步,到了苏幼月身边,还伸手似乎打算摸一下对方的腰。苏幼月侧身一躲,与他的手指擦过,手中的针筒对准了拓跋仪的脖子。在场所有猎狼族人脸色一变,骚动起来。拓跋仪脸色更是难看至极:“贱人,你敢骗我!”
苏幼月还没开口,地上的拓跋枭就忽然笑了起来,还笑得猖狂:“蠢货。”拓跋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之下,没把苏幼月手里那个古怪的圆筒当回事,直接就要动刀。可霎时间,就见苏幼月手微微歪了一下,那圆筒发出簌簌几声,数不清的银针朝着猎狼族族人的方向飞去,逼得一群人人慌马乱,后退躲避,躲避不及被扎个正着的,立刻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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