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枭的敏锐力,见到自己会不会认出自己来。但谢渊在这,她就没那么慌了。拓跋枭还有一会儿才来,宴会继续,丝竹声响起,台上有舞女翩翩起舞,陆续有贵族们起身,或相互敬酒,或临时离场。宫人们前来倒酒或是倒茶,苏幼月提前交代过,所以小太监过来时,给她倒了一盏热茶。她抬眸看了眼这生得白净的小太监。小太监愣了下,而后立马对她笑了下,退下去了。“小姐,怎么了?”青萝察觉到她的异样,俯身低问。“青萝,等一会儿,你去帮我跟小顺子公公捎句话。”苏幼月笑了笑。青萝立刻应下,过了一会儿,才离开去寻那小顺子公公的身影。苏幼月坐在位子上,抿了口茶,悠悠等着她。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便回来了。宴会上人多,她的离开又回来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又过了一会儿,外头终于传来声音:“拓拔将军到——”苏幼月手中的茶盏一顿。那个青年出现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太过镇定,一方面是恨,一方面也带着对难以掌控的疯子的忌惮。毋庸置疑,来人绝对是个疯子,他一出现,那锐不可当的气势便叫人下意识避其锋芒,他连普普通通的走路都走出来有锋有刃的利器之感,一双蓝绿色的妖异眼眸,所到之处,无人不躲。只是今日的拓跋枭还和往日有些不同,他剪去了长发,不再留那些标志性的碎辫和银饰,头发从额前到脖颈逐渐加长,最长不过肩头,茂密蓬松,从额前向后的方向卷曲。单看发型,这发型简直像是炸了毛的犬类,还带着一丝女气。然而,他身上有一种狼性,生生将那蓬松的短发的女气感压了下去,显出一种放荡不羁之感来。不论是大盛还是东荣,毫无疑问,都奉行孝道,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不得剪发。拓跋枭的头发剪成这样,不可谓大不孝之举,寻常人一看,就忍不住眉头皱得极深。果不其然,周围众人看到他这头卷曲的短发,霎时间就议论起来。可青年却全然没有被议论的自觉,像是兽类那般肆意地在东荣皇帝面前扬着头:“皇上,臣回来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拓拔将军一路奔波,定是疲惫,还刚赶回来就先来宫见朕,朕甚是欣慰,快坐。”玄明帝笑道。对民间传言玄明帝无底线纵容拓跋枭还没有一个具体概念的苏幼月沉默了。玄明帝可真会自我心理安慰,就拓跋枭这个态度,放在大盛,早被皇帝猜忌是否居功自傲了,可玄明帝倒好,还觉得他是看重自己。可看周围东荣众人,明显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见拓跋枭本人,苏幼月莫名感觉,自己脸上那一层面纱太薄,根本就遮不了什么。其实那面纱什么都遮得住,只不过她的心理作用作祟罢了。但她还是决定起身,再去调整一下。趁着拓跋枭没看这边,她赶紧起身,带着青萝先离了场。拓跋枭的视线一扫而过,落在苏幼月的背影上时,原本散漫的眼神忽然锐利而又专注,只不过一个眨眼间,苏幼月便已经过了拐角。他正欲起身,耳边却听有人说道:“拓拔将军总算回来了,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和新来的赫连三公子比一场武呢,您一定会觉得,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跟您做对手了。”拓跋枭被转移了注意力,顺着对方视线看去,对上赫连凛也正凝视着他的眼神时,忽然扬了一下眉峰。“是吗,我也很期待。”回圣都路上,他自然已经听说了此人的名讳。但那时并未在意,这些年,但凡每出来一个身手好一点的,都被传能跟他做对手,都能排到圣都城外了,可最后无一例外被证明是废物罢了。看向赫连凛的那一刻,他蓬松的卷发却忽然晃了下,像是兽类敏锐的第六感感受到非同寻常的危机,警觉地不自觉竖起毛发。可下一秒,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盯向了方才那个女人一闪而过的背影方向。“拓拔将军,你这一趟可有碰到奥斯神官……”玄明帝话还没说完,就见拓跋枭猛然起身,嘴角划过一抹古怪的笑意,而后几乎是飞步离了场。众人呆若木鸡,不知道他这般又是突然为哪番,主位上的玄明帝脸色也尴尬了一瞬,但旋即摆摆手:“不愧是拓拔将军,真有精力,刚刚回来就这么闹腾。”“……”您就可劲惯着吧!众人不敢吐槽,只能在心里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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