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着娶自己。但,她穿着美丽的嫁衣。河水虽然不深,但她害怕河水弄脏了衣裙。
驴说:“我愿意驮着你过河。”
公主问:“你能保证不会弄湿我的衣裙吗?”
驴说:“我不能保证。”
公主微笑着摇头:“那就算了吧,我想,王子会来接我的。”
她等了很久,天就要黑了,王子并没有来接她,反倒是驴始终在旁边默默守着。公主暗自神伤,当她目光掠过驴的时候,驴笑了:“现在,又想让我驮你过去了吧?”
“可是……”公主犹豫着,“可是我等的是我的王子啊。”
驴甩了甩脖子:“或许,你在河对岸吻吻我,我就会变成王子了呢?”
公主被它逗笑了:“你以为你是青蛙王子吗?”
驴往前凑了凑:“来吧,其实你是希望我驮你过去的。因为你的人生不可能永远这么等下去,也不可能永远这么蹉跎下去。天会慢慢变黑,日子会一天一天逝去。到最后,你因为害怕美丽的裙子变脏的时光里,容颜却已经不再曼妙了。那时,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的。”
公主沉默了。
驴又笑了,它弯下了身子到公主跟前,公主只要一抬腿,就能跨上去。
驴又说:“美丽的公主,你所理解的爱,只是你自以为的爱。我在这河边,见过几十个美丽的姑娘,听过几十个她们的关于爱的故事。或许,我可以给你三句爱的箴言,让你学会真正理解爱。”
“好吧!”公主点了点头,跨到了驴的身上。驴迈开步子,往河水里走去。
“现在,你可以给我讲你的第一句爱的箴言了吧?”公主趴在驴的身上,很舒服,也感觉很安全。
驴点着头:“王子是你情窦初开的第一个爱人。或许,你没见过他几次,与他的生命也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的爱为什么会这么深沉,又为什么会愿意为了他走这么远的路,蹚过这么宽的河呢?”
“没想过。”公主小声答道。
驴缓缓道:“无论男人和女人,只有初恋的时候爱的是对方。在那以后,恋爱的都是自己。”
“这,也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一句箴言。”驴这么说道。
我叫乐瑾瑜。
我是一个孤儿;一个女人;一名精神科医生;一位心理咨询师……我,是一个没有人疼爱的人。
我的世界曾经繁花似锦,但是葬送在那个原本温馨的夜晚。我所热爱的童话一般的美好世界,在一瞬间如同玻璃般破裂,碎渣四溅,去向我无法看到的角落。从此,我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寻回过去,更别说将之拼凑还原。
我用力地搂着我那个很旧的洋娃娃,蜷缩在孤儿院的小床上。那里的夜晚很冷,盖得也很单薄。也是从那晚开始,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冷冰冰的。而一度幼小的心灵里,同样冷冰冰的。显意识与潜意识一起,形成了一个广阔无边际的荒漠。整个荒漠里空无一人,冷风肆虐,暴雨侵袭。
孤儿院的老师说:“瑾瑜啊!你要学会宽容,你要学会感恩。上天给予你苦难,是为了让你在品尝到欣喜时,能咀嚼出个中滋味的可贵与美妙。”
但是呢?
我是乐瑾瑜。一个几乎遗忘了得到与拥有是什么滋味的小女孩。我那个很旧很旧的洋娃娃破了,棉絮偷偷探出头来,但我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9岁的我,究竟应该如何理解感恩,又如何理解宽容呢?我只能继续狠狠地抱着我父母留给我的旧旧的洋娃娃,坐在孤儿院的台阶上,看晨曦来,看繁星逝。人世中跌宕起伏的来来去、去去来,本就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的。无论你多么深爱的人,终有一天,都会分别。而我,只不过比其他人早一点面对这一切罢了。
好的,老师,我在学会宽容,我在学会感恩。但谁又能告诉我,学会了宽容与感恩后,我又能得到什么呢?难道谁能让一个9岁的孩子那破碎的世界再次合拢不成?
想到这些,我摇了摇头。这一刻的车窗外,那些烂尾的别墅如同夜色中的鬼魅,外表狰狞。我所置身的车厢中,前后左右都是被疯癫的灵魂所控制的躯壳。其中,也包括在车厢前面站着小声说话的苏勤与蒋泽汉。
我微笑了,扭头,朝着通往这片废弃别墅区的公路方向看了看。警察们应该要来了吧?之前听到的枪声,应该是朴志刚和警察们遭遇上了。之所以在半路上放下这疯狂的被害妄想症患者,其实不过是让他充当一个门铃,为即将真正上映的正戏拉开帷幕而已。况且,苏勤与蒋泽汉也不应该一直被我这么蒙在鼓里。他们需要有心理准备,接受自己即将覆灭的事实。
只是,沈非啊!你也在赶来的车队里吗?那位被囚禁在看守所等着执行死刑的恶魔,不可能在今天这么个好机会来临的时候,放过与你的短暂也是最后一次对决的。不过,你来与不来,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瑾瑜,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站在最前面的蒋泽汉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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