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道:“李仓监欲离间皇家主仆?!”
“我乃李相公家生子,‘皋陶氏’五刑之后,如今主人亡故,唯有自救,方得安生。大监同我有类,何不联手,做一番大事!今风云汹汹,六科贡士如豚犬,囚于宫墙内外,若把握机会,你我皆有声名前程!”
原本赫连无咎只当放屁,还想招呼左右将他拉走,可突然脑子一转,已然心动。
此时魏昊还没有被捉拿归案,可以说,谁拿住了魏昊,谁就是立了大功。
赫连无咎有一种预感,似魏昊这等人间英雄,岂能被区区小人拿捏?
他是皇帝家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正因为自己乃是小人,才越发厌恶别家小人。
若不能以权谋私,只因以权谋私者,不是自己。
“李仓监,话……不妨说得再明白一些。杂家读书少,有些话不讲明了,听不太懂。”
赫连无咎何尝没有野心,皇家的狗,如果要排一个高低,为什么不是他排第一?
天降十条狗,一个比一个豪横,当真是让人无语。
“李某敢断言,今日围捕魏大象必不能成功,到那时,太后必定震怒,凡是参与围捕者,皆会被训斥无能之辈。大监,此乃掌权之机,若能献策定计,就算不能拿住魏大象,至少……有权在手。”
“什么权?”
“兵权。”
“兵……兵权?!”
大惊失色的赫连无咎突然又警惕起来,这李墨,莫非是来试探他的?他可能是太后的人?
但是李墨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李某敢立文书,以安大监之心,只求共同进退。”
赫连无咎也没废话:“不若就现在!”
“正有此意!”
这李墨当真是干脆,早就备好了纸笔,直接开始写下文字,以表共同进退的诚意。
“李仓监,没想到你居然是侍中李相公的人……”
意味深长,又不寒而栗,要知道,当日魏昊于庭上刺杀李怀柔,当时的李怀柔,可是拿出了“封神地书”。
就算只有一篇,但那也是“封神地书”,是太祖皇帝大禹王的至宝,谁敢不从,封其为神,然后斩之。
千里万里,都是瞬杀的事情。
这就是人皇之威,哪有什么鬼神可以抗衡。
但是万万没想到,皇族都没有的东西,侍中李怀柔……竟然有。
“万一魏昊死于今日……”
“呵,城内修真甲士,皆是锦衣玉食之徒,碌碌无为之辈,若有正气,还则罢了。但有三分私欲,必被魏大象摄魂夺魄,再无半点胆气。久战,魏大象必死,可惜,这里是夏邑。”
既然是夏邑,那么只要不是大军压境,就不可能当作城池被围。
数百万张嘴要吃饭,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能少?
三天五天还能忍受,十天半个月,怕是要有人饿死。
都畿首善之地,神州第一大城,出现这等惨绝人寰的惨事,是要败坏修行,毁了功德的。
所以,李墨料定,若能速战速决,将魏昊找到,并且格杀,倒也没什么问题。
一旦拖得时间久了,不能速胜,必生内乱。
这是两军对垒的常态,更何况,现在还不是两军对垒,只是抓一个人。
还能苟活时,城内百姓委曲求全为李相公掉两滴眼泪都没问题;逼得要饿肚子饿死全家时,那李相公算什么?
李相公就是个屁!
对人心的揣摩,只要不是太蠢,多少都能明白。
而对于朝中相公们来说,这“积怨”要是太多,最终屎盆子是要扣到他们头上的,可不是什么宫中妇人。
再直白一点,死了一个李怀柔,至少门下省侍中的位置……空出来了不是?
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同僚,浪费自己前进的脚步?
没有必要。
揣摩明白其中的利害之后,赫连无咎突然问道:“李仓监所言兵权……权出于何处?”
“李某有一事,先要请问大监。”
“但说无妨!”
“‘十仙奴’能不能离开皇城?”
“能是能,但要是离开皇城,有陨落危险,故而并无离开皇城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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