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脸色煞白却根本不做声,逐渐便变本加厉,每学期发的课本永远是烂的,作业发下来就没有他的,桌子上总是被泼脏水,书包里经常出现活蟑螂……
刚进入高中时还有些同学和他做朋友,随着“弱女”这个外号越传越广,许多人都疏远了他,即使他主动搭话,大家也无视他。
仿佛他是个透明人,是眼前的空气。
这种情况他也向班主任反应过,老头把带头欺负他的几个男生叫去办公室,要求双方互相道歉,以后不许再发生这种事。
李若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道歉,班主任喝了口茶,轻飘飘来了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说了,你是个男生,心态大度一点。”
李若那一瞬间心都凉了。
出了办公室,原本在老师面前一脸悔过之意的几个人直接把他拖到厕所里群殴了一顿,对着李若说绝不让他好过。
从那天起,李若的高中生涯变成了黑暗的地狱。
那些人很懂,从不在身上明显的地方动手,李若每次回到家脱下衣服,便是满身青紫的淤肿伤痕。
不知什么时候,李若注意到有些同学经常偷偷看着他一起嘀咕些什么,走在校园里还会有其他年级的人神色鄙夷地对他指指点点。
求了一个比较善良的女生,对方勉为其难告诉李若,学校里传说李若妈妈是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红灯区婊子,而李若也是个跟着那个婊子妈卖屁股的男妓。
李若只觉得自己脑子立刻就炸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向那个女生道了谢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有了胆子冲到传谣的人面前,失去理智狠狠揍了对方一拳。
然而快意的一拳之后,换来的是如同雨点般砸下来的沉重的拳打脚踢。
之后他们被德育处叫了家长,因为李若先动的手,他妈妈来了后不断向对方家长道歉,赔付了全额医疗费后对方才作罢。
母子俩一路无言回了家,残破不堪的家。
一处深藏在城中村里的老房子,老旧到一进去就能闻到木头的腐朽味和潮湿的发霉味。这屋子至少有百年历史了,在这座城市兴起时它便伫立在这里,飞速的发展似乎遗忘了它,多年风霜让它如今四面漏风,夜里还总能听到蠹虫啃噬木头的声音。
这里已经是个危房了,然而住在这里的人却无法离开。
由于家暴,李若的妈妈离了婚,给李若改了姓,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和她的老父亲一起生活,身无所长,只能在洗头店干着每个月两千块的工作。
李若的外公早年是个下乡知青,退休后才返城,一辈子没攒下什么积蓄,只有为儿孙操不完的心和积劳成疾的年迈身体。因为老人有退休金,这个家庭还算不上贫困户,办不了低保。
可是每个月给老人买药和送小孩上学,都需要钱。
回了屋吃完饭,李若只听到妈妈偷偷在厕所里哭。
这令他懊悔又无措。
之后,他不再反抗那些人的攻击,也学会无视他人的漠视。只是能躲就躲,每次见到几个校霸就跑,躲不了就挨顿打,心想只要熬过高中,上了大学就好了。
前两天学校通知,近期会给贫困生提供一笔助学金,看到会支持高中和大学的费用,李若就报了名。
以他的成绩,考个普本问题不大,这笔钱能解决家里的燃眉之急。
可是今天中午放学,几个校霸把李若拽到学校花坛莫名其妙打了一顿,他最近并没有招惹他们啊。
不对,他从来没有招惹过这群人。
李若总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什么自己总会被欺负。
但这一次,是为数不多他清楚原因的了。
只是没想到,学校的学生会长,会叫人把他揍了后带到厕所,而且为的是让自己放弃助学金。
“我不能弃权!我家里需要那笔钱!”这是李若难得声音高昂的时刻。
骆钦闻言捏着烟头多看了此人一眼。
“别这么激动,这种事我们还可以谈谈,不是吗?”蒋焕假笑着,“你好好考虑一下?”
李若态度强硬:“我说了我拒绝,不管你说几次,我都不会放弃。”
只见学生会长端着一副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常见的笑容,声音如沐春风却话语冷冽道:“让他好好想想。”
李若身后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男生立马上前,对着跪着的李若抽了一巴掌,瞬间那半边脸就肿成馒头。
“焕哥让你放弃你就照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了我不愿意。”
“啪”又是一巴掌。
这力道很重,李若被扇得耳朵都有些耳鸣,嘴角似乎裂了:“你打吧,怎么打我都不会放弃的。”
接着又是几巴掌。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嘴硬?”看着脸红肿着垂下头的李若,黄毛很奇怪。
“上面嘴硬,不如……”身后另一个男生邪笑一下,双目对视,两个校霸有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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