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遏。平等和自由是社会学研究了多久的矛盾体,结果到我们这儿背个核心价值观忽然就全都实现了。最苦恼的是,这种沉重的愤怒没有出口,这种荒谬的现状似乎也没有途径可以改善。”“是,我们是没见过游行和罢工的年轻人。北欧是世上人权最接近健全的地方,但这很大程度也要归功于低人口密度与海洋文化。冰岛女性第一次集体罢工时不过几十万人,相当于二十分之一武汉的人口,即便当时媒体资源匮乏,思想大范围传递的速度也要远远快于现在的中国;要组织出一场有巨大政治影响力的运动,比处在严格的言论审查中的中国要容易得多。”“等我上任国家领导人的第一天,马上宣布各省独立,共和制变联邦制,这样大家约着游行罢工都很方便。”“也许确实会有那么一天,不过我们应该是没机会见证了。”晚自习的课间很短,上课铃已经响起,操场的人群陆陆续续涌回教学楼,两人的身影一下变得孤零零的,连带着衣袖也钻进些许凉气,“崔璨,你和我,对于现在的这个社会来说,受教育水平无可争议地在金字塔最顶端,我们对社会的期待是绝对超过它在我们生命长度中的潜力的,这个时代对于我们来说也必然是落后的。我们享受了教育上的特权,就相应地要承受认知失调的痛苦和改善社会的责任。蜘蛛侠里不是也说过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假如这种痛苦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又该怎么办呢?”“和你的朋友说,和……我说。抓好那些在乎你的人、那些和你有相同理想的人的手,多向文明的人、文明的社会靠近,创造一个自己的小气候。人就是这样生存的。”沾了些草屑的手贴上崔璨的侧脸,那双黯沉的眼睛里是另一条银河,一个崔璨可以呼吸的太空,“任何时候你需要,我就在这里;任何时候你痛苦,告诉我就好。”捏起那只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将它缓缓挪到左胸口,薄布下温热的躯体被姐姐温度较低的手指冰得一颤,让那处的搏动更显剧烈。“你听……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了。”“谁让你是我妹妹呢。”深吸一大口气,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姐姐的校服袖子向下拉,在她猝不及防的惊呼里迎上她的嘴唇,滚成一团,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放肆地钻进她的怀里和她接吻,直到两人衣领和发丝间全是泛了黄的禾草。“你知道吗,你真的特别烦人。”喘着粗气将姐姐按在草地上,说出这话前,崔璨暗壮了好几次胆。白玉烟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唇上新添的伤口,腥甜的金属味,今年嘴唇第一次开裂,竟然这么早。“是吗?”“每次我们见面,你装的就像我们从来没做过爱、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我们两个人,你那样子摆给谁看?你这人没有脸的吗?”被压制的女生嘲弄地笑了一下。“那些事情,你的亲吻,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本就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我说得难道不是已经足够清楚?反倒是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反应,脸红着回避?”“就是这张嘴,”手掐着姐姐的下巴,妹妹的手却不敢太用力,“刚刚还说要分担我的痛苦。”“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掀开外套的前幅,挑衅样地撩起衣摆,露出不知被眼前人亲过多少次的小腹,“这具身体,不是切切实实地在取悦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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