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近,对方也回射回来,耳边响起惨叫声。冲在前面的骑兵都缩了脖子,羽箭带着划破风的厉啸,迎面扑来。
骑兵都清楚,在冲锋的时候,不论是射在哪里,都要想法紧坐在马背上,千万不能掉下来,又或是战马跌倒,那样不管你伤的怎样都会被后面的人踩成肉酱。
“杀”敌方的喊声震的人耳朵似要聋了去。
“放”蓝刚手中令旗向下一放,第二轮羽箭射了出去。
清兵冲锋的骑兵大队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冲在前排的的骑兵看清了,一排木桩上套着明军的军服,戴着范阳笠。
“妈的,又上当了”前排骑兵骂着,可是这个时候已经离山路口上的那排木桩越来越近,躲是没个躲的地方了。眼睁睁的朝前面的木桩上桩去,碰撞之前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只盼这些木桩只是将就在这立着,一撞就倒。
骑兵的大浪,有如真的海浪般被岩边的岩石撞了个稀碎。这时那些木桩着起火来,变了一个个火炬,彻底阻住山道,无奈,清军只好择地扎营待火熄了在走。此役清军损军二百余骑。虽对大军来说九牛之一毛,只是对于士气的折损可想而知了。
尤其使弩山生气的是,那个郑家小子走时还要全军大叫:“有劳将军相送。”这全是蓝刚穿了那身帅字金甲的作用。
以后数日里,一个追、一个逃,追的不时碰到个陷阱、落石、夜袭等等暗算,那逃的一不小心也要被剁倒数十骑。
仅止五天而以,明军的两千后军也就只乘下千把人而已。
蓝刚身上的大氅早就扯了给手下士兵裏伤,只剩一身金甲,也被血污澿的在夜里的火光中也映不出光亮来。
“大可,前面大军已然入城,大帅要你加快速度,尽快回到建宁。”建宁来的传令兵以前就是蓝刚的手下,见蓝刚自然免下了一番亲热,对他的称呼也还延用在郑森身边时一样的称呼。
蓝刚点点头。
“是啊,我也想啊,可是……”蓝刚心里对自己说,他再回头去看那边火堆旁躺倒一片的伤兵,约有二百多人。原本受伤的有三百多人,可是在连日征战之中难以好好照看他们,那些伤重得的,由于在这连日不断的阴雨中伤势恶化,终于不治而亡,剩下的这些原本都是些轻伤,可现在也变的个个都无法行动。
那个从建宁来的传令兵低声对蓝刚道:“只要我们……把他扔下,那现在还完好的骑兵都有安然离开的可能,可是要带着这些伤兵,明日这一战恐就凶多吉少。”
从传令兵口中蓝刚得知建宁北边也有了敌踪,由此可见寻博洛必然岳分两路,一路自武夷山那边南来,从北面接近建宁,一路自东向西也就是自己拖着的这一路。想一想就不寒而栗,如果南来的那一路先行占住建宁,那么这五万大军便都成了翁中之鳖。
“不,我不会丢下与我一同浴血奋战的弟兄的,这样,明日一早你领五百骑兵先行,一定把这些受伤的弟兄带回建宁。”
“大哥,你不要固执,郑帅吩咐过,就算再怎么样你都要回营,否则要治你违令之罪。”那个传令带着哭音求道,最后搬出郑森来。
蓝刚笑了笑。“按我说的办,至于治罪的话,留到我回去再说罢。”
天色渐渐亮了,虽然一夜没有下雨,到了早上这些雨又开始不毫不停歇的在下了。清早的蓝刚穿了一身从一个伤兵身上拨下来的染血的皮甲,身上那套金甲已经擦的闪亮,包好拿在手上。
“兄弟,带着他们快走,不然天亮了可就走不了了。这里有我呢,无论如何也可将这些受了伤的兄弟带回建宁,拜托了。”
“大哥……大哥保重。”那传令再呼一声,希望在这最后一刻回心转意。
只是一看蓝刚那铁了心的脸,再无话可说,只好道一声保重回身去了。
弩山也做好了打仗的准备,透过脸上的护甲向前面稀疏的敌兵望去。
大约六七百的骑兵,排了一个稀疏的方阵,
“哼看你今天还能玩什么花招”弩山说着,在四下里红望。
“哎!傻子弩山,你别找了,他们都已经先回去了,这儿除了我们以外在没有其他人了。”
蓝刚看了这边弩山的动作感到好笑,冲着他大声笑谑。
弩山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只是手中马鞭一挥,清兵冲锋的号角又开始“呜呜”起来。弩山的意思很明白,你聪明、你诡诈,可是你失败了。
看看被南人称为蟹阵的两翼的骑兵如同螃蟹的两只大鳌钳向那个单薄的方阵冲去,眼看要将他们合在一起。
“杀”七百明军骑兵一声呐喊,齐举手中刀枪向蟹阵的阵中冲去。蓝刚已多次面对清军此阵,清楚那阵中主帅所处位置反而最为单薄,倘若是博洛大家那儿当是摆下佛郎机炮的地方,可是弩山却是没有大炮的。所以一声发喊,七百多骑兵向清军蟹阵正中心冲去。只要冲破那里,不远处就是大山,只要钻进去,就不是你这区区四千人能搜的出来的。这是蓝刚打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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