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排开的帆船在在江南大运河向南驶去,近百条船上载的全是太湖中各岛之上的义军。所谓义军不但是老少皆有,实际有作战能力的不过千把人。现在他们全由甘辉领着沿着岸边向南行进,老弱妇孺都乘在船上。
慕容卓也把几个义军首领和一同打算前往神州城和几位文人邀到船上吃酒。义军首领分别为,戴之俊、陆冏、吴著、王诩、李长祥等人,除了李长祥年近四旬而外,其余诸人都是年轻的江湖豪客,只因看不惯清军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方才起兵抗清。
文人却有要投隆武皇帝的杨廷枢,别人都是一般兴高采烈的模样,唯独他最不高兴。他的门人戴之俊上下使力并得太湖义军协助之下吴胜兆才得了这苏州城,可恨此人全无感恩戴德之心,一句他奉鲁监国为主便把那天下共主隆武皇帝扔到一边。
“唉!无奈无奈乎!圣贤之书好读人心难测。也只好如此了”。
门人戴之俊和吴著等人俱都是一伙年将三十的年轻人,与之慕容卓相识以久,此次再见慕容卓听得天下有那么一方乐土,都巴望着去见识一番,也好有番作为。在这江南官家之地,他们这些草莽难得重用,而且朱家自己的纷争更令人心烦,有这么一个向谁都不买帐的地方正是众人心中所求。
慕容卓把众人笼在船上,摆下上好酒席,席间更有带自神话城的诸般新鲜物事摆在其中,自然让这些从没见过罐头、饮料为何物的豪杰们大呼小叫的豪饮起来。
慕容卓睁着略带妖异的目光,瞅瞅个个喝的酒酣耳热的一干豪杰,再回想一下岸上的进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亲自把了一盏酒送至杨廷枢面前。
“先生,此间人物都是江湖上的豪客,酒喝到这个份上敢是都露了‘原形’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勿与他们一般见识。”
“老朽愧不敢当,倒是阁下年纪轻轻便笼络了这一般好汉,如此高超的手段才使人十分敬佩。”
“先生些话实在让慕容卓惭愧,只是先生所望之事、所望之人听怕要让先生失望呢!”
杨廷枢耳闻慕容卓并不接招,心中微微失望,手中端着酒杯正待一饮而尽,谁知慕容卓后面还有话叫,一听停了酒杯道:“些话怎讲,倒要请教一二。”
慕容卓端着杯子,轻抿一口道:“在下闻先生之志在恢复中华,却不是为了再恢复先前那般战乱的国家,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小徒所言之事确有,只是一个行事乱七八遭之人又如何收得人心,又如何能有勇士效命,阁下所欲言之事不言也罢。”
慕容卓一仰脖把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咂了一下嘴道:“那我倒要请教,有教无类这句话是怎么个讲法,先生乃当世大才,真要有个好学生也不枉先生胸怀天下之心。还有一句俗言,有道是宁当雀头不做凤尾。在下言尽于此,还请先生三思而后行。”
杨廷枢心里乱了,照慕容卓给自己讲的种种,那个人并不值得人去辅佐,外有强敌入侵却还在干自家骨肉相残的事体,确是目光短浅之至。可是另外这一股子势力呢,虽然极为强势只是行事之人毫无章法,如此之人值得辅佐吗,他要真当了皇帝这个国家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杨廷枢越想越乱,理不出个头绪。
最前面一艘船正是老军营号,它在队前一里的地方当头船。以防遇到敌军的袭扰。慕容楚楚站在船头。今天在李香君的指导下,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现在她不但不再是整天的明黄色劲装,轻柔温馨的淡淡桔色,在这冬天末尾衰草连天的时候不能不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跑到船头,船长船员都是老军营时的旧人,看了她的模样一个个都暗暗觉得好笑,同时也深感老板艳福不浅。家里不但有千娇百媚的两个夫人,这里还有一个一打扮越发美丽的小美人。可是谁也不敢把这个想法写在脸上,这个小丫头可不是善茬,别看她现在是身着罗衣,头插首饰,可一旦发起怒来把你丢下河里只是顺手的事。
李香君自始自终躲在船舱之中没有出来,今天除了帮楚楚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见她那个岳大哥而外,手中那柄坠着琥珀扇坠的桃花扇就不曾离手过。
“候郎你只道我因你剃发留头而有意冷淡于你,岂不闻智勇多困于所溺。如若我便如那寻常女子一般只要留你在身旁,折了你的豪情壮志听怕这也不是你的爱侣了,但愿想郎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了我一个区区女子消磨了豪情壮志。况且人生离合,在乎心而在不在形,彼此倘若不能心心相印,即使日日同床共枕,亦如相隔千里,只要你我永结同心,虽然远隔干山万水,照样可以魂来梦往!只盼我的身子好了,纵是天涯海角也便前来寻你。”
此刻江宁巡抚土国宝率了三百残骑向苏州跑去,一路之上没有稍敢停留。三千八旗精骑,没有一顿饭的工夫就被屠戮个干净。真是太可怕了,他此生再不想遇到昨夜那般怪物,一个个大瞪着独眼,在夜里光芒四射,使人无处遁形。
那怪兽跑起来隆隆做响,口中飞出的全是无声雷火,一但碰触便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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