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度定了定神,四下里扫了一眼。后园之中那棵那棵大蓉树上还未散尽的清烟,使他断定刚才射杀师爷定是埋伏在那儿的人,看这情形,这个不大的后园之中还不定埋伏着多少人呢。心里绝了反抗的念头,只盼一会将给他端来面汤的丫头们能发现这里的情况,她们的尖叫未尝不是一个报信的机会。
打定主义,心中的惊慌稍定,伸手一抱拳道:“各位,不知来刘某府上有何贵干,有何事不能与刘某商量,非要这付打扮在刘某家杀人。可知刘某宅外不远就是大军营盘,几位功夫似是不错,可是大军来时怕也讨不得好去。”
王德仁道:“李元度,你也不必强处镇定,我来了就不怕,怕了就不来,既然到了这里,说什么也要办了事才走的。”
李元度见唬不住他,知道这些人所来目的明确不达目的是不会走的,而且他们不杀他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办,既是如此也不必怕他们现在就杀了自己。想到这儿心下一宽,脸了笑容一松,信步走到演武场上尽头,坐在那儿放着的太师椅上,大刺刺道:“不知各位所来为何,一个个藏头露尾,蒙头盖脸,可不是鼠辈所为么!”
王德仁直截了当道:“李元度你也不必故做镇静,实话告诉你,我们是神州军的人,来这里为找你做些事情,至于你说的什么狗屁大军,告诉你完全没有放在我们眼里。
“即是如此,你可敢放刘某出去,唤来军士咱们明刀明枪的痛痛快快的干一场可不好么!”
王德仁自怀中掏出黄固写给李元度的信件,手腕一抖,那封信似飞刀一般向李元度面前飞去,嘴时嘲讽道:“你不必逞口舌之利,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领军对战,我们神州军都不会惧怕任何军队,不过今日我来是奉我们长官和参谋长、师长的命令,来给你送一封信,看完了你必须按我们说的办,否则杀了你这认贼作父的败类全家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山野匹夫,以家人为质,殊可恨哉!”李元度文绉绉的骂了两句,不禁自己也有点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说话也如那些文官一般,想来全是降清之后整是和这南昌的文官们混在一起,惹来的毛病罢。同时听了“神州军”的名号,他心中也是一惊,从金声桓那儿也曾听过,这是一支厉害有如厉鬼般的军队,不足万人力抗江南十万清军,硬是把江南给搅了个稀烂,使得征南大将军博洛不得不回师重新征剿。
“一鹏贤弟……想当年你我兄弟同效力于闯王旗下,商洛山中……后,兄于一片石血战……”
看着这熟悉的不怎么整齐,却总那么虎虎生威的字体,李元度眼睛之中泛起一层泪水。想当年闯军被明军困于商洛山中之时的情景又再闪现在眼前。那时的闯军没什么金银,没什么粮草,可那气势多盛啊!后来自己也曾在李岩公子帐下听用,那时李公子所创的儿歌竟还记得“盼闯王、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想着、想着,他眼前闪过是一幕幕往事,自己后来被编入大将白旺的手下镇守湖北襄阳一带,远离了自己的兄弟,后来听说李岩公子谋反被闯王逼杀。这件事他不信,杀了他的头他也不信,可是自己职低言微,又如何有人肯听他的话,只好将这件事放在心中。黄固最后的消息是在一片石的血战之中,英勇战死。自己还曾抛洒热泪,亲自祭奠过他,可是谁能想到他现在突然出现,居然还是名声大振的神州军的师长。师长他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可光看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事的材料,他的实力你就可想而知了。
看了这一切,李元度似乎有些激动,心中急着想要见黄固一面,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支神州军固然厉害,不过听说却是隶属于闽地唐王的部下,黄固为何又会投了明军,知道黄固性格的他几乎可以断定黄固是绝不会如此做的,而且神州军的头领听说姓岳,以至于神州军有时亦被清廷这边称为“岳家军”难道黄兄另保他人?
想到这儿,初见故友来信的激动烟消动散,代之而来的却是满腹狐疑。李元度再低头看看手中的信件心说:“他们不知要我做何事情,难道要我在这里做他们的内应?或者干脆率军归顺……可是他信中什么都没说,只是要自己听来人安排就好。这,又是为何呢?”
他抬起头,再看了一眼王德仁,只觉此人目光锐利,似是可以动察人之心灵,自己心中所想只怕瞒他不住。他轻轻一叹,明白自己和全家的命运全部都捏在此人手中,若说大军大外实在是欺人之谈,真要闹将起来他们吃亏在后,自己的眼前亏先是吃定了。“也罢,你说罢,你们想要我作什么?”
王德仁向前走了两步道:“很好,你肯合作就好,看你还有点汉人的良心,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我们的计划是先要敲山镇虎,下午你照旧往金声桓那儿发运粮草,不过押运粮草的你却不要派自己的嫡系,然后……”
很快一个连的神州军的步兵进驻李元度的府中,王德仁趁着上午出城安排了一下,带一个连从小路向汀州方向进发。
上午,三千清兵押着大队的粮车,器械出了城谁知在城外还没行了半天,就碰见了神州军的战车车,加上各连配属的自行迫击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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