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效飞做足了戏,看看武秀娘快要被吓得晕过去了,这才又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哼哼,对你这不忠不孝的臭丫头,谁会可怜!跪下!”
现在不要说要武秀娘跪下,只要眼前这个岳大城主不坏了人家名节,要怎么样估计武秀娘都由得他去了。
在这儿说一句,说起来名节这个东西,其实挺累人的。大约我们中国的一些事情做不好,跟这个东西有很大关系。一些人太把它当回事、另一些人又太不把它当回事。
“你光考虑你自己的名节,你考虑过你父安危没有,看你老父那般年纪,只怕也熬不了六年苦役。”
武秀娘此刻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是女训中的诸般种种,一边是老父在那苦役之中苦役营中吃苦受累。
岳效飞又问:“你过去是那个王得仁的夫人,我只问你可是心甘情愿?”
武秀娘全然不知自己命运如何,她实在是被岳效飞这说干就干的人吓着了,嘴里嚅嚅道:“不是”。
“那我再问你,你可和他正式成了夫妻?”
“没有,他在疆场之上,受创甚重,强娶民女回家不过是冲喜罢了!”
岳效飞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再问你,对于那个和你一路同来的王德仁,那个家伙你怎么看?”
一想到王德仁,武秀娘心中一热。是了,或许普天之下只有他才算是真在保护自己的人。一路之上,虽然自己回绝了他,可从没见他有半丝不快,或是如眼前这个恶人一般。
“小女子蒙王长官搭救,脱离苦海,难以为报所以才打算出家,对着青灯古佛为王长官求得来生荣华富贵,永保平安。来世自当为牛为马报答他搭救的恩情。”
“认字不?”
“识得”
“拿去,给我念!”
岳效飞说着,把文昌明留在桌上的文件向武秀娘扔过去。
武秀娘几乎要被眼前这个恶人吓死了,哪里敢不听话,生怕他一气之下乱来,只好委曲曲的拿起来,含着泪念起来。
“第一,给女性放脚,婚姻自由。第二,承认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律不跪。第三,男女平等,同工同酬,同受教育,禁止溺婴。第四,登记兵役制,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必须进行登记,并在双休日里参加基本军事训练。第五,发誓效忠神州城并承认以上四条”
岳效飞这会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待罪佳人。“读完了,那你明白了什么?”
武秀娘委曲的摇摇头。这份文告她看得清楚,只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哪里的官不都是说得好,谁会真得关心百姓的死活。
岳效飞估计她是有看没有懂,晃晃脑袋“看来你是不相信这上面写的事情!”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坐下再说:“当年,江南那边来的百姓们刚到我们神州城的时候,也是一样不敢相信,可是现在……回头你去街上转转、看看,你就明白这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武秀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明天。而此时这个恶人的眼睛也不瞪了,话也不凶了,悄悄抬眼看去,却是个一脸吊而啷当像的年轻人
“你父亲过去是清廷的官,他对于汉人所犯的罪行,必须得到惩罚,至于你作为官家子弟,你必须为我们神州城半薪工作六年作为补偿,六年后去留自便。”
武秀娘这时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恶人今夜前来不过是吓唬自己来的。这心里一轻松,脑筋也就清楚起来,不待岳效飞说自己就站起身来。脸上那股子害怕的神情退去,只是眼中的泪水断了线似得流了下来。她向前走了几步,向岳效飞福了一福。
“民女感激城主大人的指点,只是民女有一事不明,还请城主大人告知。民女曾经听闻神州军在江南无恶不作,专门掳劫年轻貌美的女子来神州城,不知可有此事。”
岳效飞哈哈笑了起来“当然有,我们不但掳劫漂亮女子,而且抢夺官家的金银珠宝,在清廷眼里是无恶不作,不过我们不抢百姓。”
“要来何用?”
“这个简单,我只问你清人南来为了什么?”
“为了我汉人的清平世界!”
岳效飞冷哼一声“清平倒也未必,而且他们那些荒山野岭里出来的东西,懂个什么是世界!他们不过看上了我们汉人的财富和女人罢,他们懂世界,他们懂个屁!”
清政府,实在话,山野里出来的农夫,除了一身蛮力而外,他们有什么文化积蓄?能打败明完全靠得是时机和运气。至于明,它是自己打败自己的,清只不过推了一把而已。试想,如果明的火器如果继续发展不要多五十或一百年,那清的弓马算是个什么东西!只可惜我们汉人倒在了贪官身上。如此而已,所以中国要发展需要什么?简单的两个字“公平”而已。
“女子们是自己愿意来的,至于金银是清廷的又不是百姓的,于良心上我们没什么不安。而且,一个地方没了女人和银子,男人们还会呆在那儿吗!”
“扑哧”武秀娘被岳效飞奇谈怪论惹笑了,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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