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荡荡,没有一个病人的一间间病房,肖玉心中难过到了极点。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希望远征军立刻打过江来,把这群王八羔子统统消灭干净,哪里管他什么兵力布署,火力配置,都他妈见鬼去吧,他痛心地一拳砸在病房外的木框上。
“肖玉。”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喊声,一只女性般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肖玉转过身,同时那手随即滑落。
“哦,是查医生,你还没走?”肖玉随口问了句,他这会儿不想人来打扰他,想平定下纷乱的情绪。
“我说过的,我不会走,誓与医院共存亡。”呼唤肖玉的人正是查曼云,对于医院连续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漠然处置,冷静的让人怀疑,她还是不是名医生,看到自己的病人被倭寇赶走,如何能无动于衷。
“一所医院没有了病人,如同没有医护人员一样,形同虚设,还谈什么共存亡。”肖玉惨淡地一笑:“对不起,失陪了,我要去休息一下。”说着便朝办公室走去,那张院长委任状早被他窝成一团,但却没扔,狠狠地撰在手心里,象是捏着倭寇的脑袋,而此刻他边走边将其展开,对着上面皱巴巴的字撇嘴哧了一声,心道,留着你还有用。
在他的身后,查曼云站定那里,两手插在白衣口袋里一直望着肖玉的背影渐渐走远,不觉这才叹了一口气,估计该来的躲都躲不掉。
就在她叹气的同时,在镇公所的日军先遣队指挥部里,小林佐佐木少将正在听着少佐井上川一的汇报。
“嗯,这样很好。”他用日语道,在当地来回走了两步,忽然停在少佐的面前:“那所医院里总共有多少医生和护士?”
“报告少将阁下,我在他们院长办公室里,查获了一张医护人员的排班表,所有的医护人员应该全在上面了。”井上川一从军服上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双手高举着递给小林佐佐木。
“吆西。”佐佐木将那张表拿过来展开,仔细看着上面的医护人员名单,当他看到其中一个人的名子时,不禁神往了一下,眼中刹那闪过一丝温情,即而又冰冷的说道:“这所医院很快就会有新的病人,我们要严加看管好。”
小林佐佐木所说的“新的病人”,实际上是指一场迫在眉睫的战役即将开始,他刚收到龙陵战时总指挥部,56师团长松山佑三中将的电报,令先遣部队立即进入前沿阵地,在指定的攻击位置待命,随时迎接过江的支那部队。
那么,江东保山这边,韩志彪派出的三人侦察小组究竟渡过江去了没有?
老章可说是韩志彪手下最为得力的情报人员,他所挑选的两人也是具有丰富经验的老情报队员,一个外号叫大冲,长得威猛,做起事来快似如风,冲劲十足,所以大家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
另一个叫孔良,别看外表长得不起眼,但却内秀,特别心细,搞情报很有一手。
这仨人接令后,即刻起程,化装成山中的老百姓,每个人身后背着个采草的缕,直奔怒江东岸的老渡口,他们要趁天黑之际,偷偷渡过江去。
这个渡口在离怒江最偏远的一个小村寨前,是早已废弃了的,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才知道这个可能渡江的区域。说它“可能”,是因为这一带的江水深不可测,且江面完全被隐没在江中的芦苇荡里,一到晚间,全无亮光,漆黑一片,连月光也不好使,如不是轻车熟路,熟悉这里的人,万万渡不过去,太险了,弄不好就得尸沉江底喂大鱼。
而老章的女婿家就在这村里,世代靠打鱼为生,所以由他带路撑船,是万无一失,这不,他们正往村寨里赶呢。
与此同时,在派出侦察兵的当际,宋希濂第十一集团军的师部里,也正在招开着紧急军事会议。
几张八仙桌临时拼凑起来的会议台上,铺就着墨绿色的军用地毯,看上去感觉还真象那么回事。台的最前端,是用泥沙做的地图模型,一面面小旗插在山峦丘壕上,准确地标示出指定的作战地点。
在台桌的两边,端坐的是各部的将领,每人面前一杯云南普洱茶,却没有一个人去动它。
而于会议台前方一面墙上,则张挂着大型的作战军事地图。这时,陶副参谋长正立于地图前,拿着指挥棒,在地图上指东到西,讲解着这次渡江行动的具体战略布署。
“顾葆裕的预备二师,于两天后,由惠通桥附近渡江,向腾冲方向搜索前进,目的是要截断腾冲和龙陵间的公路,相机占领腾冲。
李志鹏的三十六师附炮团一营,以一部佯攻惠通桥正面;主力于第二日凌晨,由莽王寨附近渡江,经坪子地、白泥塘进出于连场、马鹿附近;一部从长岭岗、核桃箐一带攻击松山侧背;一部进出于坪子地,绕袭松山右侧之敌,并破坏公路,与驻于惠通桥正面之炮兵协力配合,务必把敌人消灭于惠通桥与腊勐之间。
胡家骥的八十八师,也于当日由攀枝花附近渡江,主力经椅子山、杨梅田、红木树附近进出于寿福洞、邵家寨、麦子坪、绕廊之间。再于第二日将镇安街、黄草坝一带公路破坏;一部占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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