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的确是有着一个行动计划,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区公所的建立,李兰芝在敌营中的脚跟趋于稳固,他的这个行动计划,业已日渐成熟。
作为幕后的策划,这次行动他仍不参预,可是,需要先导演一场成功的前戏,他等这个前戏等得好苦啊,但却是迟迟不来。
盐,这个最普通最基本的日常生活食用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滇西这个敌战区,变得越来越稀少,而且价格也较以前能买十包盐的钱,现在只能买四包了。
“玉哥,生理盐水涨价了,而且时常断货。”这天,查猛来向肖玉作汇报。
“是啊,食用盐都涨了,这药用盐不也得跟着涨吗?”肖玉耸了下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即而,似乎又象想起来什么:“断货?”
“是啊,只要一断货,打点滴的病人就得歇菜。”查猛言下之意,这些小日本可是不好惹的,轻者冲你嚷嚷,重者就直接拼刀子。
这里作个简短的说明,给病人输液,打吊瓶,瓶里的药剂都是要配以定量的生理盐水来溶解的。
“现在药房里还有生理盐水吗?”肖玉象是抓住了点什么头绪,精神抖的提了起来。
“只有一小箱,五瓶了,那么多的病人打点滴,根本不够。”查猛道:“这次比上次缺货还厉害,唉!估计一场闹剧是避免不了的了。”说到后来,变成了喃喃自语。
肖玉闻听不觉心中一动:“上次咋的了?”一副我怎么什么也没听说啊。
“玉哥,上回断货,六号病房的一个接骨的病人算是闹得最凶,连给他送药的日本护士都打了,扇了一个耳光,后来听别人翻译说是,成心不给他吊水消炎,害他瘸腿,回不了日本。”查猛举了个最典型的范例:“你是太忙啊,哪里会去注意这些小节。”一脸的委屈,因为他后面还有话,那就是这些日本人,把罪都归结到药房故意不给药上,对他查猛本人也非常的仇视。但鉴于不想加重肖玉的负担,所以他没说。
“是吗?”肖玉忽然有了主意:“走,跟我一起去查房。”自从这里成为日本野战医院后,他几乎把查房的任务都推给了查曼云,他是成心不想接触这些侵略战争中的牺牲品。
而此刻,他却有种非常渴望的感觉,甚至想到,会出现比查猛所说的更为严重的状况发生,他心下激动,莫非是自己盼望中的前戏就要到来了?而在此之前,他已然把这次的行动计划都部署了下去,就位的各方,单等他这边前戏一打响,便可接踵而至。
可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空前激荡,他在十分平静中,一连巡视了三个病房,那些日本伤兵都一个个老实地躺在病床上,不是对着天花板瞪着一双木呆呆的榴弹眼,就是呼呼大睡,偶尔有个别的,手里拿着女人的照片,在边看边傻笑,压根不存在他想要的情节。
呃!不是吧,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查猛,似乎在问:你不是说输液的有不少吗?咋一个人没看见呢?
“哦,忘了告诉你了玉哥,因为上回临时断货,给吊水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骚动,为了病区其它病人的安静,所以我姐,不是,查医生便将所有需要输液的病人,集体调度到了大病房,她说,这样有专人管理,会减少许多的麻烦。”查猛一口气解释道,两眼却是有些紧张,怕肖玉因此而责怪他。
“这样啊。”肖玉舒了口气:“行,咱们就直接去大病房看看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说着,快步朝左拐,径直向大病房走去。
这大病房,原是新增出来,给需要添加床位的病人用的,现在这里,共摆了二十四张吊床,已然有八个日本伤兵在输液,还有近一大半在干等着。
“什么时候我可以输液了?”一个日本伤兵用日语,极其不耐烦地问一旁的监护人员,肖玉一看,正是宫本裕子,今天轮到她在大病房值班。
一如平日一样,这个日本女护士,并没有因为病人口气的不好而表示出任何的生气,而是微笑地耐心用日语加以解释:“狗咪那啥咿(对不起),因为没有足够的盐水溶液,所以请耐心的等一等好吗?”
“这里是医院,怎么会没有盐水呢?我们拼死为天皇效忠,还落的个有伤不给治。”另一个伤病用日语开始愤懑地说。
躺在他身边的一个吊着膀子的日本兵听了他这话,不禁也气哼哼叽哩哇啦道:“不要再骗我们了,盐水不足难道不会去买吗?难道还要我们掏钱治伤吗?”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人一下象炸了窝一样,纷纷开始指责起小护士,即而矛头直指向医院:什么破野战医院,冲到药房去他妈搜;搜什么搜,直接打烂这家中国医院;对,把医院扫荡一空,反正也是个死
“我看谁敢动?!”肖玉站在门口业己听了大半天了,这会实在是忍不住了,用日语大声说道。
见真来了穿日本军服的军医,而且还是本院的院长,那些个日本伤兵一下都鸦雀无声了。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宫本裕子小姐说得没错,医院里,生理盐水的确又断货了,但这不是我们中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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