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和查万年躲在敌营对面的矮墙根的一棵大树后,直到天亮,才听到有马蹄声传来。他俩急忙伸头,悄悄朝外看去,等那帮小鬼子接近后,却是全然呆住了。
“肖大妹子?肖玉啊,我没看错吧,你婶娘怎么会”查万年极其诧异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有,以为熬了这一夜,看走了眼,于是,又抬手狠劲地把眼揉了两下。
查万年确实没看错,肖玉见是少佐腾木带着几个鬼子兵,押着一个干瘦的老妇人走在前面,后有十几名鬼子骑兵跟着他们,显然,是昨天出城去的追兵,而那被捆押着的妇人,正是她自己的婶娘肖氏。
日本人去了他肖家?肖玉的心头突得一颤,那么,子滢她他的脑子如车轮般迅速地转动着,她,没有被鬼子抓来,可见她没事,但腾木为什么会突然把肖氏给抓来军营里呢?这个腾木,虽然是小林佐佐木的手下,但却有着原田腾野一样的诡诈。
见肖玉两眼紧盯住前方,却一脸思索的神情,查万年也不便去打扰他的思绪,而且也在想,唔,看这后面的骑兵空手归剿,可见,他们并没抓住出城去的南宫春四人,他始终吊着的一颗心,总算噗地放进了肚子里。如果因为他查万年的一时疏忽,忘了告诉城外敌人修筑碉堡的事,而使他们被捕入狱,那他的良心实在是不能安宁了。
他两人各自想着心思,再看那边的鬼子,已然将肖氏押进了军营,大门咣地被关上了,门口的两名鬼子岗哨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面对面虎视眈眈地站那儿警戒着。
“撤!”肖玉小声说道,与查万年轻步向大树后退去。
当他二人走离敌人的军营区,重新回到大街上时,查万年问肖玉道:“肖玉啊,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医院去的好,暂时也避避风头吧。”
“不必,虽然我婶娘被他们抓去了,但小鬼子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别忘了,我有护身符,况且,这家医院若离了我,他们的伤兵谁给治去?”肖玉泰然自若地说道。
“也是,你回去看看子滢,她是不是安全。”查万年听说点头道:“我去吴宅一趟,好让老县长放心。”
肖玉也点了下头:“行,有情况我会派人跟你们联络的,这段时间,我不能再去吴老县长那儿了,敌人对我,会更加的严密监视,查叔,你也要小心啊,注意保守机密。”临了,肖玉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道,因为他实在不放心他身边的那个宝贝女儿--查曼云。
“你放心吧,内不传家人,外不告亲朋,游击队的规矩,我不会忘。”查万年拍拍肖玉的肩头:“我走了,你也要小心啊。”说着,便向肖玉挥手告别,往吴宅去了。
此刻,日头已高照,肖玉望着大街上过往挑担做生意的人,忽然想起要给子滢买点什么吃的带回去,他估计,如果她没有离开家门,便一定是藏在了医院的地下室里,那里,小合桃是知道的。
于是,他喊住一个卖年糕巴巴的挑担人:“来两斤年糕巴巴。”
“好来。”那个小挑担的放下肩头的担子,拿了两包年糕巴巴并扎好,递给肖玉:“您拿好喽。”
肖玉接过年糕巴巴,付了钱,便拎着径直朝医院方向走去。“肖大夫,肖大夫。”当他转身才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忽然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归隐寺那个花和尚芒糯的哥哥--吴奈温。
“哟,这不是吴老板吗?好久没见了,你还在龙陵城没走呢。”肖玉转过身问他道。
“唉!”没想,吴奈温却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别提了。”一脸地无奈加伤感。
“怎么了吴老板?”肖玉看他这样,不禁问道。
吴奈温见问,便道:“一言难尽,本要是想出城回老家去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没了,唉!”他又叹了口气:“能否请肖大夫去路边的茶棚里坐着说会话?”他抬眼,里面含着请求。
“可以。”肖玉虽然急着回家去看情况,但见吴奈温那满脸真诚的样子,也无法拒绝。于是,便跟他一起走到路边的茶棚里坐了下来。
“小二,上一盅好茶来。”吴奈温向走过来伺侯的店小二吩咐了一声,接着,又对肖玉道:“本来是出城的,可现在出不去了,这段时间,听说游击队在龙陵城里闹得凶狠,因此,日本人不放外地人出城,本地的,早八点晚六点,其它时间一律不通行。”
“这样啊,还真是有点麻烦。”肖玉道:“听吴老板刚才说,令弟没了,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芒糯的特务身份,所以他想通过他,了解一些事情。
“是的,唉!还不是他那病惹得祸,又犯了,本来着人去请肖大夫来着,去了几次你都不在,上个星期二晚上,直着嗓子喊了一夜,疼啊,他那全身,都烂完了,唉!没一块好肉。”吴奈温连连叹着气,没法形容下去他那个弟弟:“这病也没法再治,第二天就闭眼去了。”低着头,闷声地喝着茶。
“寺里的鬼子也不管吗?”肖玉问,呷了一口茶。
“管,”说了这个字,吴奈温抬起头,眼里满是怨恨:“他们说,我弟弟得的是鼠疫,知道吗?鼠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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