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明那意思,让旅途劳顿的肖玉多歇息会儿,以后要他领头的事还多着呢。
“没事,方队长,这里的搬运工作今天必须完成,拖一天,斯林那茄那边驮运的牲口就得多耗费一天的草料啊。”肖玉一边帮着一个搬运工搭了把手,一边说道。经过昨晚酒席上的攀谈,他对自己将要接任的驿运任务,已作了一番极为详尽的了解。
“上校,你和我们一起押运物资去狄布鲁茄吗?”一旁的小新疆问道。他已经听说了关于肖玉的许多事迹,这位上校,曾战斗在敌人的心脏中,不仅仅是位医术高超的军医,还是个战斗英雄,足智多谋,完成了许多一般人不可能完成的艰险任务。当然,这些,他都是缠着杰恩普罗克夫上士告诉他的。
“当然。”肖玉冲他点头:“出货的清单都合对好了吗。”又问道。
“全部合对好了,一样不差。”小新疆立即举手汇报道,并把手里的两张清单递过来。
“嗯,好样的,干得不错,继续努力。”肖玉把清单接在手里看了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对一旁的方东明道:“你这领队请的没错,我不会看走眼。”他一早看出来,这小新疆年纪虽不大,干起事来却很干脆利落,非常认真仔细。而在方东明的身上,又有着一股工人阶级的豪迈气慨,有了这两个左膀右臂,给他这次完成驮运任务增添了无穷的信心。
他们这边在忙着,而韦克少将和卡秋莎上尉此时也正慢慢走向储运广场的中央:“卡秋莎上尉,对于这次随驮运队一行去中国北疆,如果你现在想反悔的话,还来得及。”韦克少将之所以要这样问女上尉,还有另外一个考虑,而卡秋莎正好说中了他的言下之意。
“因为我是一名女性吗?”目光豪不客气地直视少将。
“是的。”韦克少将也直言不讳地回答道:“你是名医护工作者,应该更懂得高原气候下,对人遭成的强烈生理反应,那是致命的。”
珍妮·卡秋莎没有立即反驳少将的话,一双美丽的眼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才道:“少将阁下,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已经在申请报告上签了字。”说着,丢下少将,大踏步地向广场中心走去。
望着离去的女上尉的背影,韦克少将耸了下肩膀,现在的女人都那么强势,尤其是女军人。这一天,很快的在忙碌中度过,在天色将晚的时候,储运广场的中央,只剩下最后一辆大卡车在装运了。
“没想到有这么多的物资,本来以为十辆货车就可以装得下,这又临时增派了五辆。”方东明一边朝吊货的吊车升降杆挥动着手臂,一边对身旁肖玉道。
“不仅有这么多的物资,人也要跟着走啊。”肖玉道。五百件医疗器械及药品、五百件经济部装油袋,再加上四百来人的驮工,十辆大卡车怎么的也挤不下呀。
此刻,韦克少将和卡秋莎上尉也都已站在了装运吊车的跟前,向上看着大吊车正吊着一箱沉重的物件,慢慢朝下放去,而站在货车上的三名工人,正张着手臂等候着降落中的货物。
“这东西,别人会看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卡秋莎好奇地低声问韦克少将。
“只要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除非把严实的包装去掉。”韦克少将撇了撇嘴,同时冲着回过头来的肖玉眨了眨眼晴:“上校,你说我说得对吗?”。
军需物资自然是要有所保密的,国内招募的那批南疆驮工肖玉不清楚,这批南侨机工,每个人的心中却是明白,这些运往中国的物资都是支援国内前线抗战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自发组织起来参加这次的驿运了,那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不比上前线打鬼子轻松,这是另一个打硬仗的战场,凶恶的敌人就是那些雪峰,如刀样的冰川和凶恶的野兽。
当然,运的东西,具体长得啥模样?便如韦克少将说的那样,除非把包装去掉。除此之外,根据外包装上的品名,估计也只有肖玉一个人能搞得清楚,因为他是医生,什么样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他能不知道么?
因此,他也冲韦克少将挑了下眉毛,那意思,知道了又咋样,还怕小鬼子来跟咱抢?他王八羔子的也要有这能耐不是?不过小鬼子还真没想到,中国人会用性命去换取这些抗战的援华物资,这条抗战时开辟的由陆路驿运的印新运输线,直到抗战结束时,都鲜为人知,被历史一尘封就是六十余载。
当卡拉奇大教堂的钟声,洪亮的敲响了十二下时,所有的物资全部装载完毕,包括四百余人的南侨机工在内,肖玉、卡秋莎上尉押轴,乘坐在最后一辆大卡车的驾驶室里,而方东明和托库那叶尔,他二人则是作为领队,坐在首辆车上,带队前行。
“上校,祝你们好运!”当浩浩荡荡的货运卡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过,最后,夜灯聚焦下的储运大广场上,只剩下肖玉和卡秋莎上尉乘坐的第十五辆货车时,韦克少将向驾驶室里的二人挥动手臂,作最后的告别。
“再见,少将阁下,你等着听好消息吧。”肖玉隔着玻璃窗,向韦克大声地说。
按照事先规定的运输路线,这批物资由公路,车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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