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当家的所说,前面的山口--班登塞与西塞拉,并非是同一座山麓,班登塞位于卡尔东山口与西塞拉山口之间,海拔低于两座大山,因为它是夹在当中,象一叶片舟尤如连接两个山口的一座桥梁,所以人们反而忽略了它本来的名称,把它与西塞拉山麓联系在一起,干脆就统一称之为西塞拉山口。
从卡尔东到班登塞山麓,两边都是峭壁。盘山的牧道,共有三十五个湾。沿途看到的白骨越来越多。小新疆托库那叶尔告诉众人,一般由叶城来的驮队走到这里已经疲劳不堪了,去到列城驮上货物再返回时,驮马十有一二要死在这里。?
而翻越班登塞山麓,大概三公里的路程,其中就有40几个弯道,可想而知它比卡尔东山麓要多了几倍,一路盘旋到山顶,再从山顶盘旋到山下,之后又是一段三四公里长的乱石堆,紧跟着又是弯道,难走的境况可以想象。
当下,驮队经过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在夜间十点钟,总算到达了班登塞山麓的脚下。“赶紧埋锅造饭,给牲口喂足草料,然后抓紧时间休息。”肖玉高声下达着命令。
之后,他便一路视察过去,查点人数与驮马,尤其是驮队唯一的两名女子卡秋莎和阿曼,令他始终放心不下,但还真别说,她俩一路平安无事,没出任何状况。但是负责探报的告知:翻越卡尔东山口,死了将三十来名工友,损失驮马包括滑倒摔死和坠下山崖的骆驼,不下五十有余,而牦牛却是一头没少,真是奇迹。
肖玉听后又问:“有驮运的物资掉下山崖的吗?”这是最关健的所在呀。
“报告领队,目前还没有。但是,”探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肖玉看了他一眼,冲他点头摆了下手,示意让他继续吃饭,下面的话不必再说自是明白,前面还有几个更险要的山口没过,如果象这样死伤下去的话,物资即便不丢,也没有牲口来驮运了,总不能拿人去肩杠手抬吧,这遥远的跋涉,那是无法行走的。
得尽快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尽可能的保全人员与驮运牲口的安全。他这样想着,手里一边啃着干饼,一边向前走去,他要找白当家的等人商量商量对策。
此时的月色正浓,山风微寒,因为是在山脚下,所以水能开至沸点,而离得老远,一阵羊肉的浓汤味便飘进他的鼻孔:“好香啊!”不尽贪婪地大口吸着香气,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吃到鲜美的羊肉了?因为在高原上,水无法煮开。
“肖兄弟,快来喝口羊肉汤,好好补补身子。”还没走到近前,白当家的已经看见他并朝他大声地喊叫道。
肖玉向他挥动了下手臂:“就冲这羊肉汤来的。”说话间,人已走到跟前,而一个拆白帮的兄弟,已然将一碗盛好的,热气腾腾的热汤递了上来。别看时下已经入夏,但在这冰雪之地的夜间,哪怕是雪山的脚下,也是很冷的,能喝上一口喷香的热汤,真是即解乏又解馋还增加了体力。
“真香!”肖玉接过汤碗,喝了一大口赞道。望着他无比享受的表情,白当家的哈哈大笑道:“肖兄弟,你过来,不是专门为讨一口羊肉汤喝的吧。”两眼紧眼住对方,露出少有的调皮相。
“被你看出来了。”肖玉也笑着就着羊肉汤啃了一口干饼:“当然不是。”见白当家的看着自己,他又继续道:“我想,我们的驮工和驮运物资的牲口有限,后面的路更难走,白当家的,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减轻伤亡。”
“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白当家的道,喝了一口羊肉汤,抬头望着夜幕下挡在前面的雪山黑影,他业已知道了人畜伤亡的情况:“我想,如果能在每匹脚力的蹄子上裹上东西,哪怕是一块布,这样就可以加大与冰面之间的摩擦力,是不是可以减轻滑倒的机率?”
“你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白当家的话,让肖玉的眼晴为之一亮,这的确是个没有办法的好办法:“马上通知下去,让各个负责自己牲口的驮工,给它们的脚力拴上‘保护拴’。”他高兴地对一旁的几个拆白帮的兄弟们吩咐道。即而又转对白当家的:“白当家的,你是怎么想到的?”因为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俗语说: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啊,其实没太想,只是受到了你那块红布的启发。”白当家的对他笑道。
“我那块红布?”肖玉有些不解的对空中仍飘动着的“红布”望了一眼。
白当家的点头:“是啊,看到这块布,我就想起你斗牛时用它包在马头上,自然联想到如果把它包在马脚上,是不是效果会更好呢?能防滑呀。然后,我又想起小时候每当下雪时,我母亲就给我的鞋子套上一块用棉布做的鞋套,没摔过一次跤。”说着尽孩子般的笑起来。
肖玉等众人听了他的陈述,都欣然点头。于是乎,整个驮队都忙开了,大家对这个主意也是兴奋地夸口不已,有些人连饭也顾不上吃,就开始行动,兴冲冲地找出棉布或是其它防滑的东西,把牲口的蹄子给严严实实地包裹好,扎住布口。
一宿无话,第二天的上午,驮队开了顿丰盛的早餐,随即抖擞起精神,开始向着班登塞山麓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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