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间,沈意鸣像一只小小的蚂蚁。不停的用触头去探寻前方的路,甚至沈家的别墅在哪里,他已经快找不到了。
商厦的小胡同里搭着两个棚子,里头坐着修鞋的中年妇女,他确定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应该不会对自己这张脸熟悉,才弯身进去问道,“姐,请问这附近有修手机的地方吗?”
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了,鞋不合脚可以送人,穿坏了就直接扔掉,再不是一双鞋修修补补穿几年的时代了,所以生意越发惨淡。
本以为来人是要修鞋的,结果只是打听事情,所有的失望也只能轻轻叹口气,或许这个年代,乞讨也要比有一门手艺强。
修鞋妇人往自己身后的位置指,“从这里出去,右拐,那里有一家,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开门。”
说来也巧,沈意鸣找到这家修手机的铺子,一开门就认出了正戴着一只放大眼镜修手机的男人,他看起来比之前成熟沉稳不少,身后乖巧的坐着个女孩儿正在写作业,四五岁的模样,听见动静很乖巧的拍了拍男人的后背,“爸爸,来客人啦!”
男人这才抬起头,看向沈意鸣,“您好,有什么需要修的吗?”
看他的神情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沈意鸣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落,大概在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的记忆里有一个可以作为见证的人,见证他曾经懵懂青春的十八岁。
“您好”,沈意鸣把手机掏出来放在玻璃柜台上,“我想修一下这个手机。”
男人的食指和中指带着橡胶的指套,他拿过手机时,表情在沈意鸣意料之内的震惊,没一会儿笑了一下,不确定的重新看向沈意鸣,“这个手机?几年前的旧款了,现在用来换剪刀不锈钢盆,怕是有的大爷都不愿意要了。”
沈意鸣抿了下嘴角,他当然知道这样的破手机,即便是扔在大街上也只会被当成分类垃圾处理,“我知道,这里面的有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您有办法的话还请帮我修一下吧,多少钱都没关系。”
男人很不解,来来回回看了下碎掉的屏幕和已经离股的滑道,“这种手机已经被淘汰了,好多零件在市场上已经找不到了”
沈意鸣只能妥协,“若是没办法修好屏幕,能不能帮我把里面的数据转移出来?”
“有外置的内存卡吗?”
“没有”,沈意鸣说着便用指尖去抠玻璃柜台上的美缝胶,小女孩有些心疼,看看自己的爸爸,又看看沈意鸣,不敢说话。
“这样吧”,男人看着沈意鸣这副失落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把电话号留一下,我试试,行不行的话我都会给你电话。”
沈意鸣的眼睛小小的亮了一下,他把手机号码报出来,没多久微信弹跳出一条添加信息,微信名字为“大军手机修理”,添加之后,沈意鸣问道,“多少钱?”
“等修好再说吧,现在我也拿不准能不能将数据恢复。”
沈意鸣淡淡的回应,“好。”
从店铺里出来之后,沈意鸣沿着这条窄小的街道转了转,没一会儿就迷了路,只好打车回酒店。
酒店的七楼是健身房,八楼是游泳馆,九楼是大型的演播厅,冯银桦为了让他们的练习不间断,特意包下了九楼最边上的一个小型演播厅,沈意鸣在房间里没看见组合的其他三个人,就直接坐电梯又下到了九楼。
长长的走廊里,演播厅的门开着,房间里的音乐声盖过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今天一早等在他房间门口的张晋岩一手夹着公文包,一手指了指自己的方向,逆着光的高大身影顿时转过身来,他脸上的表情看不见,但整个人的轮廓显得纤长僵硬。
沈意鸣转身就走,身后的脚步声很大,似乎刮过来一阵猛烈的风,等电梯已经来不及,他只能往消防通道里跑,但没跑出一个楼层,身后的男人大跨步跳下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巨大的惯性将他推了个趔趄,人在要摔倒的时候又被捞着腰扯回来。
沈意鸣想也不想,回手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紧跟着追过来的冯银桦和张晋岩愣在两层楼梯的拐角处。
沈意鸣甩了甩发麻的手,身上的桎梏不但没有得到放松,反而像是把铁钳,力气大的似要把他的腰掐断。
池砚被这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脸上,半边脸都在火辣辣的疼,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两只手一起用力把人拽成面对面的方向,眼神阴郁,咬着牙忍耐,“沈意鸣,你现在野了是不是?”
这一下反而让沈意鸣解了气,他吐了两口气,抬手撩了一下自己额角的乱发,嘴角挂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抬头看他,视线落在巴掌印明显的英俊的脸上,装作无辜惊讶,“呀,我不是故意的,打你脸上了吗?”
池砚轻嗤了一声,并不拆穿他拙劣的演技,只说,“这笔帐我会跟你算清楚。”
沈意鸣不屑的撇嘴,池砚又道,“你刚刚跑什么?”
两个人已经是面对面的姿势,池砚的手还捉着沈意鸣的一条胳膊,后者甩了几次没能甩开,脸上的表情又一寸寸的冷下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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