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驰踉跄着从酒吧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头疼的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的捶过一样,眼前视线恍惚,路上的霓虹灯渐渐汇聚成一片光斑。
熟悉的街道上,五彩的光斑笼罩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这么漂亮的夜景,却总有一股凄凉又落寞的感觉。
自从他三年前在赛场上被爆出赛前使用兴奋剂过后,路驰再也没有喝过别人递给他的任何东西。
自己的原因导致家庭也跟着起了变故,仅仅是一瞬间,他就从天之骄子坠落到人间炼狱。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可以这样残酷、可以这样颠倒黑白、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他走到马路上,在来回穿梭的车流里走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在他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划破了夜空——
路驰跟车里的人对视一眼,迈着虚浮的步伐给对方让了一条路。
走到马路对面,路驰扶着街边的花坛又是一阵猛吐,额头青筋凸起,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些鲜红的血丝;心脏的跳动声掩盖了街道上所有的声音,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路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的妈妈、朋友、老师全都离他而去,他只剩下了爸爸。
然而爸爸,却在他回家的时候,也消失不见了。
他跟着父亲的背影一路狂奔,追了很久,一直到自己被黑暗包裹,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敢停下来。
最终,他一脚踏空,跌入了更恐怖的深渊!!
“嗬——!”路驰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半截身子都挂在床边,身上除了裤衩,什么都没剩下。
他撑着床坐起来,头不是很疼,但意识还是有些模糊。
空气中传来一阵浓烈焦糊的味道,惹得他肚子咕噜噜的叫,胃里直犯恶心。
“你醒了?”
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路驰缓缓偏过头,屋里有些暗,但依然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站在门口,刀刃和手指头似乎还在滴血。
愣了几秒,路驰忽然想起先前催债公司的人冲进他家,威胁他如果还不上钱就要剖他肚子嘎腰子的事情!吓得他猛地从床上翻起来,腹部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低头去看,腰腹间裹了一层厚厚的医用绷带:“你是谁,这这是哪里?”
“起来吃点东西吧。”那男人答非所问地把刀放下,拉开窗帘,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强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路驰脸上,他顺势捂住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才喘了口气。
瞧见路驰的模样,那男人挑唇一笑,随即把准备好的衣服扔到床上,坐在路驰身边说道,“这是什么表情,连大师兄都不认识了?”
“大师兄?”这么一说路驰才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父亲以前开道馆前喝了拜师茶的第一个徒弟洪斌。
跟了他父亲十几年,后来去了国外求学,之后只有电话联系过;再后来他出了事,所有的联系全都断了。
洪斌离开的时候,路驰才刚刚崭露头角。
“你小子”洪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先去洗漱吧,起来吃点早餐,咱哥俩再聊。”
“好。”
餐桌上,路驰得知洪斌在国外发展的不错,开了好几个道馆,发展前景很好。
可这个时候,他把所有的道馆全部都转让了出去,带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回到了国内。
一则是很久没有联系到路驰,他很担心;另一方面,国内这几年体育竞技在国际上发展的有些差强人意,让他起了想回国发展的心思。
回国还没几天,这期间一直在疏通各路关系,寻找合伙人,筹措资金,准备要开一个道馆。
路驰对洪斌讲的事情不感兴趣。
现在除了钱,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见路驰一直不说话,洪斌拍了拍路驰的肩膀,颇有些惋惜的说道:“在国外的这些年,突然联系不上师父,我很担心。所以我回国的第一天就去了道场,但是已经关张了,你们也搬了家。多方打听,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你也不用担心,多不过是禁赛三年,三年之后就是你东山再起的机会啊。你还年轻,小时候犯些错误,也是可以谅解的嘛。”
路驰脸一黑,什么话也没说。
换做之前,他还会替自己辩解,但这几年以来,并没有任何人因为他的辩解而改变自己对当年兴奋剂事件的看法。
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想要再去改变他,难上加难。
“你小子,这性格跟小时候差太多,都不可爱了。”沉稳冷漠的模样让洪斌心里难过,“师父最近怎么样啊,你们搬家了,我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去家里坐坐。”
自从路驰出事之后,路振基本断了跟亲戚朋友所有的来往;不为别的,他只是想保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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