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应了声好。
孟家在法国有自己的酒庄,酒类业务也是由孟舒澜在打理。江泠月不懂品鉴红酒,更不懂年份产地带来的区别,便小心翼翼问孟舒澜:“澜姐能不能按他的口味挑一支?”
孟舒澜回身看她,江泠月赶紧解释道:“我不太懂红酒,怕浪费了好酒。”
孟舒澜看她着急解释的样子没由来笑了一下,江泠月怕她多想,便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孟舒淮生日在即,她怕孟舒澜以为她会借红酒做什么文章,这才如此谨慎。
但孟舒澜表情淡淡,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泠月跟在孟舒澜身后进了电梯,站定之后,孟舒澜接了个电话。
江泠月听她接起来问了一句对方是谁,听筒里立马传来一个男声喊了她一声“姐”,孟舒澜听了这个称呼立马挂断了电话,熟练打开通话记录将号码直接拉黑。
江泠月默不作声,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孟舒澜最后帮她挑了一支产自勃艮第伯恩丘地区的特级霞多丽,她说勃艮第的干白风味复杂浓郁但口感柔和纯净,很适合女孩子,她手中这瓶的年份也适中,她应该会喜欢。
江泠月高兴收下,没再提孟舒淮口味的事。
孟舒澜叫了司机送她去海边别墅,正好这时候孟舒澜也要出门,两人便一起往停车场走。
侍应生替二人打开酒店后方员工通道的门,海岛咸湿而温暖的风迎面而来,江泠月身上轻薄的纱裙被海风吹拂,她腾了一只手掩住裙摆。
不过是垂眸的一瞬间,江泠月身侧猛地蹿出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江泠月一惊,险些没能拿住手里的酒瓶。
穿花衬衫的男人绕过她扑向孟舒澜,瘦削的一双手紧紧抓住孟舒澜手臂,急切喊了声:“姐!”
孟舒澜是孟家长女,年龄确实长同辈几岁,很多人出于尊重都会叫她一声“澜姐”,但直接叫孟舒澜“姐”的人,江泠月只知道孟舒淮和祁砚。
冒失的男人一眼看到旁边的江泠月,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默默收敛了自己的动作,站好了说:“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孟舒澜侧首看了江泠月一眼,说:“司机在前面等你,你先过去吧。”
江泠月点点头,告别了孟舒澜。
冬日的海岛是绝佳的度假胜地,海风温暖潮湿,海面映着天尽头的夕阳,大片波光闪动,像细碎的星辰倒映海中,满眼皆美。
落日将天边晕染成浪漫的粉紫色,椰林逆着光,在泳池水面投下树影长长。
江泠月生在水乡,生来便喜水,远离了笼罩北城的寒冬,靠近这漫无边际的大海,她的欢喜显而易见。
但最欢喜的,是可以马上见到孟舒淮。
明天的经济论坛孟舒淮需要上台发言,所以这时候他还在书房与崔琦最后确认明日的具体流程。
书房落地窗的纱帘半开,孟舒淮看完了最终版的发言稿,放下手中的ipad微微侧身,一眼瞧见院外提裙而来的美人。
今日的夕阳毫不吝啬它的灿烂,世界因光而闪耀,江泠月也因一眼看到窗边的他而欣喜。
她加快了脚步,打开了花园低矮的木制院门走了进来。
别墅四处亮着柔和的地灯,泳池里飘着粉色的玫瑰花瓣,江泠月脚步轻盈,踩着夕阳步步生莲。
她开门与崔琦打了个照面,两人简单招呼过后崔琦从另一边的正门离开。
江泠月轻快走到书房门前,侧身,探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往里瞧。
室内的孟舒淮像是一直在盯着门口,看到她长发随她动作从门边垂落的那瞬间,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在向上扬。
他绕过书桌,江泠月也大步朝他走过去。
孟舒淮张开怀抱,江泠月凑近依在他怀里,她熟练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
满怀期待地问他:“你有没有想我?”
孟舒淮抬手理了理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俯身在她面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
“累么?”他问。
江泠月摇摇头说:“当然不累。”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澜姐给我挑了一瓶酒,今晚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孟舒淮轻声应了,江泠月忽地想起什么,闲谈似的问孟舒淮:“你平时喜欢喝什么样的酒啊?”
孟舒淮接过她手中的霞多丽放在身后的书桌,说:“我平时不怎么喝酒。”
江泠月微顿一瞬,难怪她当时说那话时澜姐会是那样的反应。
但她又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也侧面印证澜姐其实是清楚孟舒淮平时不怎么喝酒?
看她愣神,孟舒淮伸手点了点她唇角,“在想什么?”
江泠月猛地想起来刚才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个男人,便好奇问孟舒淮:“平时除了你和祁砚,还有谁会单叫澜姐一个‘姐’吗?”
孟舒淮向后靠坐在书桌,说:“她有个表弟,在她手下做事。”
“这样。”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