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家正堂中,一位身穿锦绣华服的老者正与一些来客相互寒暄着,身后更是跟着几位女子,看样子应该就是当代苟家家主,而且以他如今模样推算,估计苟家五公子也是他晚来之子,苟家主虽然脸上带笑,不断说着喜庆恭维的话,可是皱巴巴的额头上弥漫着一股惨淡愁云。
就在苟家主准备与另一位还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交谈之时,他耳中忽然听到一个极为清晰的声音:“如此喜庆之日,苟家主将来客拒之门外,可算不上厚道。”
苟家主神色一滞,朝四周张望,却找不到那出言之人,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这一次苟家主依旧寻不到声音来源,如此一来骇得苟家主竟将手中杯酒撒在了地上,浑身哆哆嗦嗦的朝正堂外头走去。
杜凡正站在门口,心中也颇觉有意思,如今以他实力地位,即便出入一些大门派,也无需在外等待,只需事先打个招呼,估计就能所以出入门派内外,而今凡人间一个小家族,却在门口静候如此之久,不过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杜凡也并无放在心上。那拦住杜凡的护院正在纳闷此人竟有如此风范,却如同痴傻般立在门口,到底是何意思?就在护院纳闷之余,正堂内呼呼的走出一批人,有苟家人,也有好奇来客,毕竟方才苟家主反应的确有点反常。
苟家主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年老耳昏,听错了声音罢了,没想到一来到门口,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位一身青袍的年青男子,而且正笑吟吟的望着他,这样一来,苟家主岂敢怠慢,立马唤开了那几位护院,随后颤悠悠的迎向杜凡,同时躬身行礼,口中呼道:“高人驾临敝府,真让敝府增色不少,高人快里头请,里头请。”苟家人见苟家主如此模样,只觉得极为奇怪,门口站着一位素不相识的年青人,而这家主又这番模样,情景倒是有些怪异。
杜凡也不客气,慢悠悠的朝正堂内走去,旁人立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让这位神秘的年青人进入府内正堂。而后苟家主才直起了腰,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汗水,他女儿姑爷等一干亲人相问之时,苟家主仅仅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有说,随后也走向内堂。杜凡已经端坐在了正堂之中,坐在了仅次于主位的太师椅上,更是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闻着香气。不知为何,正堂内人物虽然众多,可是居然没有人讲话,而且更无一人坐着,好像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了杜凡,只是他却怡然自得,完全不在意这等凡夫俗子的目光,修仙至今,只有短短一甲子寿命的凡人在他眼中,与朝菌无异,任凭他们笑,任凭他们看,完全没有影响杜凡,或许等修炼至仙人地步,恐怕看这些凡人之时,真的和俯视蝼蚁无异吧。
苟家主进了正堂后,也不敢坐在主位之上,而是站在杜凡身侧,再次躬身作揖道:“不知高人名讳?来敝府有何要事?”苟家主语气算是恭敬到了极点,而且大把年纪如此弯着身子,也着实吃力。
杜凡轻描淡写的一笑道:“在下杜凡,今日前来么,一是来看看老友,二是来掏杯喜酒来喝,不知苟家主舍得不舍得?”
苟家主哪有愚笨到会说“不”,立马应承道:“舍得舍得,杜前辈要喝多少就喝多少。”苟家主说完此话后,忽然想起杜凡这名字有点耳熟,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正堂悬挂的图像,这么一瞧,顿时感到脑中嗡得一声,整个人也处于呆滞状态。
其余苟家人以及来客见状,也纷纷抬头望向苟府正堂悬挂的图像,随即看到图像的人,情况也和苟家主差不多,纷纷处于惊愕呆滞的状态。而苟家主脑中浮现起得是他老爷子在世时告诉过他的话语。“狗娃子,这正堂上挂着的前辈是咱祖宗的恶人,要不是这位前辈,咱祖宗说不定早就死于非命了,哪有咱苟家现在的风光,等你长大后就算忘了祭拜逝去先人,也别忘了给这位前辈上香。”
这张图像做的也是惟妙惟肖,正是当年杜凡斩杀衮达刀之时的情景,一身青袍衣袂飘飘,傲立持刀,气势非凡,再看面貌,居然有如今杜凡有七八分相像。杜凡一进入正堂,就看到这张图像,心中不免感慨。看来当年苟富贵在杜凡斩杀了衮达刀之后,牢牢记住了他的恩德,并且听从杜凡之言,舍弃了贼人行当,投身了正途,功成名就之后,更是铭记杜凡之恩,找人画了这图像,挂在正堂当做仙家供奉着。所以杜凡也是感慨今日一行并未浪费时间,不然怎会知道一个无名之地,还有故人之后两百多年来一直在供奉着他。神念微微一扫这图像,居然发现一股精纯的浩然之气暗藏在图像之中,随着杜凡神念扫来,这股浩然之气像是蓄水池子开了一个口一样,沿着神念没入了杜凡体内,而杜凡更觉精神气爽,比起闭关打坐后感觉还要舒坦数分,心中那隐藏极深的嗜杀暴虐之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凡人执念,居然强大如斯……
随着苟家主反应过来,顿时噗通一下跪倒下来,身体微颤,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苟家人见家长跪倒在地,加上苟家供奉了两百余年的画像中人物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心中不敢置信居多,兴奋恐惧喜悦等等之感,还真是五味夹杂,不过都随着苟家主这么一跪,纷纷跪倒下来,随即立马跪倒了一大片。许多来客心中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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